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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祺然现在非常清醒, 特别清醒。
——清醒地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要做什么,想做什么。
但他同时又不具备思考能力, 所有与目标无关的想法统统被屏蔽在意识之外,此时的他并还不知道,这就是精神力药物的效力——简单粗暴地剔除掉所有思考过程, 直接鲜明地摆出唯一的结果, 然后驱使他只要去达成这个目标就好了。
而他此时想做的事是……
沈祺然抓住眼前的人,身体紧紧贴伏上去。但毫无经验的他并不知道怎么开始下一步, 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诉求, 只能依照本能凑上去亲亲蹭蹭, 下意识地讨好此刻唯一能依靠的人。
他好像听到对方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个人好像僵住了, 一直扶在他腰上的手也松了几分, 似乎不知道该不该重新扶上去。
沈祺然本来就身子发软坐不稳, 对方一松手,他只觉得自己都快滑下去了,连忙将对方抓得更紧。为求稳妥, 他干脆紧紧勾住对方,手臂也绕过对方的脖颈, 牢牢将他搂住。
这个瞬间,他感觉对方的身体更僵了, 像是一动不敢动。
“祺然。”这个人突然说话了, 语调生硬,声线带着某种压抑的沙哑,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你先松手……”
松了手不就摔下去了吗?
才不要松手。
沈祺然不喜欢他说的话, 不仅搂得更紧,还倾身用嘴唇堵住了那个人的嘴,这招很好使,果然对方不再说话了。
不仅不再说话,对方也终于有了回应,这个人的吻技和他一样,都不得章法,却比他更强势霸道,还带着很强烈的攻击性,沈祺然最后几乎有些呼吸不上来,他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想往后缩,却被对方伸手扣住了后脑——这是一个不允许他后退的动作,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也不知这样昏天地暗地亲了多久,直到沈祺然快撑不住了,两人才终于分开。
沈祺然面色绯红,眸中水光潋滟,浑身热得厉害,满脑子都是“我要**”的念头,他迫不及待地去扯对方的衣服,突然被按住了手。
“祺然。”他听到对方也喘得厉害,沙哑的声线听起来很性感,只是声音里仍维系着一丝理智,“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虽然思考能力几乎为零,沈祺然还是听懂了对方的话。他努力让迷离的目光重新焦距,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唔,很眼熟,非常眼熟,特别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名字了……
他盯着对方看了很久,久到对方眼中的情潮开始退散,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时,沈祺然突然笑了。
“邵行。”他说,声音绵软得像是只猫咪,“你是邵行。”
他其实只想起了这个名字,但也已经足够,因为他感觉对方是一个好人,而且是一个可以值得自己信赖的人。
“和我**吧。”沈祺然往他怀里拱了拱,“求你了,好不好?”
对方愣了一下,像是明悟了什么,接着就露出一种十分复杂的表情。沈祺然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为难,明明他感觉得到,对方也是有反应的,这个人的手把他的腰箍得很紧,那里也咯得他有点疼。
他的手摸索着往下,立刻就被捉住了手。男人似乎十分无奈,又很挣扎,甚至是痛苦,良久他才叹息着说。
“如果我做了……你会恨我的。”
“不会的。”沈祺然急切地去吻他的嘴唇,委屈得都要哭出来了,“你不和我做,我才会恨你。”
男人仍无动于衷,沈祺然感觉自己急躁得都要烧起来了,他真的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拖拖拉拉犹犹豫豫,他是不是不行?
“你是不是不行?”此时脑子完全一根筋的他这么想了,也就这么问了,“不行的话,我去找别人。”
这并非气话,沈祺然说得非常心平气和——他的意识只是在催促他尽快**,至于对象是谁无所谓的,如果这个人不能帮他达成目的,那就换一个喽。
沈祺然松开手,不再缠着那个人,他想从对方身上跳下去,却感觉箍在腰间的手猛地收紧。没有任何预兆,他突然就被拽过去,一个凶狠的吻印上了他的唇,最后清晰的画面,是那人黑沉沉的眼睛,里面仿佛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烧,焚尽一切,让人无处可逃。
……
…
***
沈祺然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痛。
不是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而是劳累过度,像是骨架子散了一地的酸痛。浑身都没力气,嗓子冒烟一般干渴,他下意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却发现嘴唇好像有点肿。意识模糊中,听到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似乎有人在低声交谈。
“……真的没有问题吗?他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没事的,烧已经退了,但以后必须节制,不能再这么……大人,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咳,是的,我……我明白。”
沈祺然听得迷迷糊糊,只觉得其中一人的声音很是熟悉。混混沌沌的大脑在清醒后渐渐恢复了正常运转,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回放,原本还像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