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跟上。
刚要嘱咐陆瑄几句话,方家马车上却是传来了一声轻笑:
“啊呀,王家姐姐,真是巧啊。”
说话间,便有一个鬓边簪着朵绢花的妇人从车上下来。却是和王媒婆同样在帝都大大有名的刘媒婆。
刘媒婆之后,靖国公方文礼同王梓云也下了马车。
两方人马就这么着碰到了一起。
一眼瞧见陆瑄,王梓云脸色就有些发黑——
让王梓云说,来帝都这么久,见到的最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就是朱雀桥陆家的陆瑄了。
你说之前嚣张跋扈也就罢了,眼下连最大的靠山,亲爹陆阁老都倒了,怎么还是那么不受教呢?
竟然还敢当街和表兄方简发生冲突。现在更好,还厚着脸皮跑来武安侯府求亲了。
就凭陆家眼下风雨飘摇的模样,袁家也定然不会愿意把掌上明珠推入火坑。
更不要说,眼下崔家嫡脉受诅咒的谣言可是越演越烈——
陆阁老也是被崔家诅咒牵连,才会突然得了怪病,昏迷不醒的话这会儿已是传遍了帝都,袁家这等大户人家,怕也是早已得了消息。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不得已,谁敢冒这个险?
转念一想,却又明白了陆瑄的意图——
陆家眼下既然岌岌可危,可不要赶紧找个强大的靠山?不然,陆瑄别说不一定考中,就是真的榜上有名,在朝里日子也不会好过,毕竟陆明熙能走到阁老的位置,期间树敌必不会少了。
可王梓云也就奇了怪了,这样的陆瑄,是有多大脸,怎么就敢在这会儿登门求亲?
当下皮笑肉不笑的的哼了一声:
“啊呀,还真是有缘啊,竟然在这里也能遇见陆公子。听说陆阁老眼下有病在身,陆公子不在床前侍奉,怎么倒是有闲心跑到这里来了?只有一句老话说得好,人啊,贵有自知之明……”
陆瑄冷冷瞧了他一眼,神情似笑非笑:
“老话多着呢,老话还说,王公子是属狗的,对也不对?”
说完也不再搭理王梓云,只侧身扶住旁边的陆广言:
“太叔公,您慢着些。”
王梓云就有些愣怔,下意识的看向身后的刘媒婆——
他是属狗的没错,生辰八字上写着呢,可陆瑄怎么会知道?
不想刘媒婆却是“噗嗤”一声就乐了,等笑出来才觉得有些不对,就有些讪讪。忙解释:
“公子放心,您的生辰八字好好的,绝对不会丢,人家怕是,怕是,说你,多管闲事,还,还挡了路吧……”
王梓云登时气了个倒仰,一张脸也红的和猴屁股一般——其实早在刘媒婆笑的同时,他就已经反应了过来,有句老话不是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有一句,就是“好狗不挡道”!
这可是武安侯府门前,要是自己被奚落的事传进去……
指着陆瑄,浑身都是哆嗦的:
“巧言令色——”
还要再说,本来紧闭的武安侯府大门却忽然洞开,却是得到消息从府衙匆匆赶回的袁烈,亲自接了出来。
唯恐在袁烈面前失了礼数,王梓云强行把暴怒之下气急败坏的呵斥咽了下去。
袁烈已是来到门前,一眼瞧见伫立外面的陆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虽然之前已是和母亲形成共识,陆家这一两天内必会上门求亲,可想到是一回事,亲眼瞧见又是另一回事。
更别说袁烈心里可是一直就看不上陆瑄这样心眼多的。
这会儿可不是恨不得转身,狠狠的摔陆瑄一脸门才好。
王梓云明显察觉到袁烈对陆瑄的敌意,之前还糟糕透顶的心情终于好转,甚至开始庆幸,和陆瑄凑到一起来袁家求亲,说不好是自己的一大机缘呢——
之所以会这么赶,可不是因为之前王梓云目睹了袁烈带走崔浩的一幕。
再联想到从前在袁家时,蕴宁和崔琳琅交好的模样,让王梓云登时感觉到危机——
须知无论长相还是才华,崔浩都在自己之上。保不准会入了袁家的眼。
明明之前已是把崔家逼到了绝境,真是让崔浩娶了可能拥有玉蝉的袁家小姐,说不定就会绝地反转。
毕竟,当初崔家老祖的兴起可不也是这般。
且更让王梓云忧心的一点,就是崔浩顺利科考完毕。
眼下成绩没出也就罢了,真是等揭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比崔浩不过的。
倒不如抢先一步。毕竟现下自己风头正盛,又有日益鼎盛的王家为后盾,袁家既是想要给女儿寻个书香门第家有前途的后辈,崔浩眼下哪里比得上自己?
真等成绩揭晓,袁家会如何选择可就不一定了。还不如趁一切都是未知,赌一把的好。
甚至王梓云以为,即便这次登门,求娶袁家小姐不一定顺利,可好歹也要搅闹了崔浩的好事才成。绝不能让崔家还有崛起的机会。
因此才会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请出了靖国公方文礼。
眼下有陆瑄这米粒之光,可不更能衬得自己珠玉在后了。
袁烈已是快步下了台阶,先探手扶住陆广言:
“怎么是老师您来了,快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