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周虞华却是一身的肉肉,真是个实打实的小胖墩,这么一股劲的冲过来,蕴宁被撞的瞬时一趔趄。亏得袁明玉探手扶住,又笑眯眯的瞧着小家伙,视线在胡敏蓉身上停了片刻又移开,特特拖长了声调道:
“啊呀呀,我们家宁姐儿可真是招人疼,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最能分得清好坏,原先我还有些不信呢,今儿个见了,才知道老话果然有道理呢……”
竟然拿拍花子的和袁家女孩做比,以为自己就听不出来吗?太后母家,外人或者会惶恐,想要吓倒袁家,却是做梦还差不多。
完全没想到小家伙竟是这么不给面子,更想不到的是袁家的态度——
还想着一则时间还太短,二则武安侯夫妇越是宠爱新近回府的袁蕴宁,说不得越会引起府里其他女孩的不满。丁芳华是长辈不好跟自己这些小辈对上,没有其他人护着,袁蕴宁即便委屈也只好受着。
如何能料到这还没怎么呢,袁明玉就摆出了大姐的气势给直接怼回来了。
一时只觉气闷无比,偏是众目睽睽之下,又无可奈何。
好在旁边的何容薰虽有些讪讪,却是见机快,假装往四面看了看,勉强笑着顺着原来的话头道:
“都这么会儿功夫了,说不得书画那边儿也有结果了,不然咱们着人过去瞧瞧……咦,那不是蕙姐姐吗,既是蕙姐姐亲自过来,想必结果果然出来了……”
却是一个身着玫红衣裙的明眸善睐的少妇,正在一群下人的簇拥下绕过花厅缓步而来。
少妇不是旁人,正是杨修云的胞姐杨佳蕙。
当初未出嫁时,杨佳蕙可是以才貌俱全闻名帝都,尤其绘画一途师从妙音大师,闺阁之内,少有人能出其右。
自嫁人后,虽是一心相夫教子,少有动笔,可每每有这等盛会,却大多会被人请来做评判。
“咦,那是,墨菊?”待得杨佳蕙完全进入大家的视线内,人群登时有些骚动。
却是她身后六位丫鬟除最前面那个捧了个托盘外,其余五人则每个手上捧了盆开的正盛的名品菊花,尤其是最前面两个丫鬟竟是一人手里捧了一盆墨菊——
书画既是风雅之事,所取彩头自然也要与众各别,毕竟能到这里来,哪个身份都是不低,些许金银财物,自然没人放在眼里,倒是扇子、名花之类的最受欢迎。
却还是第一次有墨菊这般珍贵的物事——
毕竟墨菊最是难以养成,听说果郡王倾三年之力,才养出了十二盆,端的是墨色清透、瓣瓣如玉,之前有人想买,却是一盆出价千金他都不肯。
胡敏蓉和何容薰俱是眼前一亮,顾不得再和袁家人闹气,忙齐齐迎了上去:
“佳蕙姐姐……”
杨佳蕙站住脚,含笑瞧了两人一眼,颔首道:
“容薰妹妹,敏蓉妹妹。”
顿了顿,却是特特冲袁明欣招了招手道:
“欣儿妹妹跟我一起看一看今儿个是那几位才华横溢的丫头得了这么些彩头吧。”
杨佳蕙怎么会让袁明欣和她一起揭晓最终的胜利者?
毕竟,这样的事,自来都是杨家自家人做的。
众人就有些犯嘀咕,袁明欣小脸儿也有些发红,却依旧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走上前:
“姐姐只管吩咐就是。”
杨佳蕙眼神越发满意,往旁边站开一些,给袁明欣让出了些位置。这才再次笑着道:
“承蒙鲁国公府云太夫人,太师府翁老夫人……妙音大师……信任,让我当这个跑腿儿报喜的……”
这次参与评选书画的人规格无疑极高——
杨佳蕙口中的这些人无不是当朝为人推崇出身大家族知书识礼的,于书画方面都是颇有造诣,不说墨菊那样难得一遇的彩头,便是能得到这些人的赞誉,也是不虚此行了。
无疑看出众人的急切,杨佳蕙也不再拖延时间,直接拿出最上面的一张画:
“……今儿个探花却是邬家小姐得了……”
这邬家小姐名叫邬梅玉,父亲是本朝佥都御史邬丰。
邬梅玉画的是一副仕女图,正拈花低嗅,神态间很是温婉传神,虽是比不得那些名画家,却也颇有大家之风。
探花之名倒也名副其实。
邬丰本是年初才刚历职回京,那邬梅玉委实没想到,第一次参加这等盛会,便能有此殊荣,一时激动不已。
忙快步上前,接过袁明欣亲手递来的一盆帅旗。
何容薰和胡敏蓉无疑都有些紧张,除此之外也和其他人一般,疑惑不已——总共三个名次,这五盆花也不知该怎么分配?
那边杨佳蕙已是又拿起一张宣纸,展开来,何容薰脸上一热——
确然正是自己的字。
那边杨佳蕙已是招了招手:
“……大家瞧瞧,这字,说是自成一家,也不为过吧?容薰妹妹这榜眼可算是实至名归了!”
何容薰心头的大石顿时落下去些,忙上前——
剩下四盆花,自己自然会得两盆了,仓促间瞟了眼那墨菊,只觉两盆一样好看。
正有些分神,面前已是多出一盆十丈珠帘来,袁明欣笑着道:
“恭喜何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