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将这个推论告诉凫儿,‘守心鳞’便失去了反应。”
师小楼:“什么???那你他*的倒是快回去啊,还在这给我上什么课?!!”
江雪声:“小楼,你——”
师小楼:“不是,应龙君,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你莫非以为,若是不先将其中利害剖析清楚,当场一走了之,我便会与你置气,不愿继续巡回五州??我像是那种鸟吗???——好吧,我很像!!!”
江雪声:“……”
……鸟贵有自知之明,这很好。
师小楼:“算我怕了你了,龙君,您老人家快些回去吧。万一耽搁了时辰,小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上哪儿再给你赔一个去?你若介意我的怨言,我道歉,是我心胸狭隘,不该迁怒于人,可好?”
“不必如此。”
江雪声叹了口气,“你的愤慨有理有据,的确是我疏忽。撇开这一点不谈,阵法既成,破阵不是小事,你当真应付得了?依我之意,原本是希望你的族人一同……”
师小楼:“……”
——原来你不光压榨我,还想压榨我全家啊!!!
他正色道:“龙君,你要其他青鸾出面,那我确实会与你置气。我这样一个富贵闲人,之所以奔波劳碌,便是为了让他们少牵涉几分,免得日后再受株连。”
“不过,我也要向你说一声‘不必如此’。我虽然修炼不精,论炼器、阵法两道,却是青鸾一族中罕有的天才。瞧瞧你徒儿的箫,你还信不过我吗?”
说到这里,师小楼昂首挺胸,头一次有了几分意气飞扬的神采:
“龙君,你只管回朔月城便是。五州阵法之事,有你或无你,我都能处置得一样漂亮。”
“……”
说实话,江雪声对这个游手好闲、玩世不恭的后辈并不放心。
但他看得出来,师小楼满口“事不关己”,却并非真正天性凉薄。大是大非之上,他决不会行差踏错。
时间紧迫,纵然江雪声有心嘱托千言万语,最终只能凝练为一句——
“多谢。抱歉。”
师小楼双手笼在袖中,像是连话也懒得答,随口“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向他摆了摆手。
“……”
直到江雪声的气息消失,师小楼四下环顾一番,方才漫不经心地踱至阵法中央,袍袖一扬,亮出一柄寒光熠熠的利刃。
“……唉。按理说,如此强悍霸道的阵法,合该龙君、凤君这样的大能出手,以灵力灌注其中,再由我施法疏导,才有可能动摇一二。”
“我修为浅薄,又不想牵连族人,也只能用这种最笨拙的法子了。但愿这样一来,一切都只算我一人所为,不会再有人找上青鸾……”
他一边苦笑着自言自语,一边以锋刃抵住掌心,划开一道长而深的伤口,让鲜血沿着指尖淅淅沥沥滴落。
“嘶……疼疼疼。疼啊。真没想到,我还有用上青鸾血脉的一日。”
“所以说,我只想做一只普通的鸡啊……”
……
……
与此同时,在紫微秘境中,舒凫也察觉到了江雪声的“失联”。但如今情势紧张,由不得她分心思索。
另一边,谢芳年挡在她与魔修之间,掌中一道剑光纵横挥洒,自在翻飞,竟是连一滴水都泼不进来。
他的术法花哨而绮艳,令人目不暇接,剑上却没有半分修饰,一招一式都朴素得惊人。
然而,偏偏就是这般稳扎稳打、朴实无华的剑法,似一面铜墙铁壁,挡住了狡慧魔君花样百出、奇招频现的攻势。
狡慧魔君一击不成,二击失手,三击渐感压力,整个魔都有点不太好,差点被他给打自闭了。
他脸色发黑:“怎么回事?谢芳年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的剑……”
凝露同样愕然,有意压低嗓音道:
“赵九歌分明说过,他已经与凌山海达成共识,凌霄城不会出手,这些旁系和外姓弟子的生死也无关紧要……难道说,姓谢的真与凌山海决裂了?”
她这句话没用传音,刻意让舒凫听见,显然是存了挑拨离间之心。
舒凫:“……”
哇噻,这可真是个大新闻,虽然我一点都不吃惊。
——神兽中都有带路党,野心勃勃的老黄鸡隔岸观火,准备坐收渔翁之利,难道还是什么新鲜事吗?
只可怜这些小黄鸡,还不知自己对凌霄城最大的贡献,就是用来上桌献祭,成为一桌酥脆金黄、香飘十里的全鸡宴。
尤其是凌川,舒凫刚松开他的鸡脖子,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被另一具尸傀伸爪掳去,揪着他胸口一通叫嚣:
“都退下!谁敢过来,我就将他的心掏出来!!”
凌川:“?????”
——如此万众瞩目的尊贵VIP待遇,他一点都不想要好吗?
凌霄城弟子:“……”
说实话,被人威胁太多,他们现在已经有些审美疲劳了。
爱杀不杀,累了,毁灭吧。
舒凫:“呃……”
不仅被一具尸体绑架,被尸体威胁,还被尸体袭胸,这大概也是一种难得的鸡生经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