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与人私……咳,私相授受,敢问对象是谁?可有证人证物?兹事体大,可不好妄下结论。”
“齐宗主。”
姜浩然发觉他面色不善,有心打个圆场,却架不住妻子和女儿上赶着作妖。
只见姜宝珠泪水盈眶,弱柳似的向母亲怀中一倒,哀哀哭道:“娘,算了吧!您这又是何苦呢?姐姐她罔顾廉耻,自甘下流,我们却不能不顾及她的名声,不能不维护姜家的清誉。将她做的丑事揭穿,平白污了各位叔伯的耳朵,又有什么好处呢?”
楚箫一脸疼惜地搂着女儿,咬紧一口银牙:“好珠儿,若水栽赃嫁祸于你,辱你名节,你却一心一意惦记着她的名声。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今日各位家主都在这里,我偏要请大家都做个见证,让众人知晓你受了多少委屈。”
众人:“……”
怎么办,好想笑。
不行,一定要忍住,不能笑出声来。
大家刻苦修行这么多年,生活如此单调,难得有一个近距离观看打脸现场的机会,怎么能在这里破功!
忍住!必须忍住!忍不住不是道友!
柳如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江雪声的隔音技能范围内,他笑得格外张狂,就像一个两百多岁的孩子。
在座的世家子弟中,也有那么几个倾慕姜宝珠美貌,对她心存绮念。如今一见,他们只觉得当头一瓢冰水浇下,整颗少男心都拔凉拔凉的,冻成了一坨冰渣子。
姜宝珠、齐新蕾、齐雨薇三位美少女的粉,终于在这一刻顺利会师,共同幻灭,并且不约而同地准备爬墙。
白宗主眼看着齐锋一手紧按桌面,在坚硬的檀木桌上留下五道指痕,连忙开口打岔道:“姜夫人,您身为姜宗主的续弦,想必也有许多苦衷。今日大家都在,一定会给您一个公道,您尽管说。”
苦衷当然有,那就是姜若水这个便宜女儿太碍眼了,偏偏还占着齐玉轩这个如意郎君。
楚箫自以为得到助力,眼中一亮,当即就坡下驴地顺着话头道:“可不是么?都说‘继母难为’,果真如此。若水在旁人面前谦恭有礼,对我和宝珠却是不假辞色,一向以姜家正牌大小姐自居,不愿接受我们母女。”
“姐姐心思重,总觉得爹娘偏心于我,对我十分嫉恨。”
姜宝珠嘤嘤垂泪,“我处处相让于她,谁知她竟然……她竟然偷了我的生辰礼,送给高师兄,作为他们私相授受的定情信物!”
白宗主笑容不变:“请问,小姐的生辰礼是何物?那位‘高师兄’又在何处?”
“是一颗东海鲛珠。硕大圆润,极为难得。”
姜宝珠俏生生的小脸上挂满泪珠,泪光莹莹,一派清纯柔弱,倒比那传说中的鲛珠更为动人,“至于高师兄,他和姐姐一同私奔,如今已不知去向了。”
……
舒凫:“屁。八成是楚箫给了他一笔横财,让他在外头浪上个一年半载,坐实我的‘私奔’罪名。”
江雪声:“放心,他浪不了那么久。”
舒凫:“什么?”
柳如漪:“不错。因为我们比他更浪。”
舒凫:“?????”
她头上一串问号刚冒到一半,便只听见一阵凄惨的哀嚎声响起,一道人影横飞入内,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不偏不倚停在齐锋脚边。
“饶命啊,女侠饶命!”
他抬起沾满尘土、狼狈不堪的一张脸,一叠声地告饶道:“小的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齐锋莫名被叫了一声“女侠”,疑惑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舒凫也在向江雪声询问,“高平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错,地上那乞丐一样灰头土脸的年轻人,正是姜宝珠口中的“高师兄”,也就是被楚箫收买,和他们一道陷害姜若水的“奸.夫”——高平。
“诸位,见笑了!”
众人正错愕间,又有一道清亮的女子笑声从门口传来。
紧接着只见衣袂翻飞,人也跟着来到,却是一名身形高挑、白衣佩剑的年轻女修,眉目间自有一道凛冽剑意,英姿飒爽,顾盼生辉。
她向众人潇洒地一抱拳,螓首微抬,朝向不明就里的齐锋笑道:“前辈,打扰了。昙华真人可是在此叨扰?他这人调皮得很,若有冒犯,您千万不要见怪。”
齐锋:“……”
你们到底谁是长辈?
九华宗泱泱大派,这画风也太不拘一格了!
那年轻女修目光流转,朗声说道:“在下钟岚,是九华宗天璇峰弟子,正在青城一带游历。就在不久前,我接到摇光峰昙华真人传讯,让我们搜寻一名叫做‘高平’的修士,天亮前将人带到齐家别庄。只要他还能开口,其他一概不问。”
她用足尖点了点地上破布一样的高平,抿唇一笑:“我那几个师弟脾气不好,昙华真人要我们保他一张嘴,又没让我们保他的手脚。大家捉弄了他一会儿,这才耽误了些时辰。”
“捉弄”。
看着高平一脸被玩坏的表情,舒凫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这个词了。
被玩坏的高平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