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臣这疯子, 他肯定是想把蛇放到通风管道里, 为的就是逼自己叫喊或是把他从管道里赶出去!
看到周洛臣拎着玻璃箱走出客厅, 程知初浑身的血都冷了,手脚发麻,难以置信竟然会有人用这么残忍恐怖的方式来对待年幼的孩子, 而且看他的行为举止, 分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所以地下室里的东西堆叠在一起,刚好可以让小孩子爬进管道,通风口的网罩是老化的,也是周洛臣故意留下的。
其他房间的通风口没有封死,而是以花香作为尸体腐烂气味的遮掩,是要给孩子们从管道中爬出去的机会, 可以和他在别墅里玩捉迷藏。
这畜生就是在享受着把这些孩子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快感,玩够了就将他们杀死, 在他们的身体里播种玫瑰花的种子, 将他们做成花盆和花泥!
而他的手指肯定也是周洛臣故意弄破的,虽然现在已经不流血了, 但他的身上肯定还残留着血的气味,一旦那些对血味很敏感的蛇爬进来, 一定能马上找到他。
程知初不知道那些蛇有没有毒素, 刚才周洛臣是用夹子把蛇夹出来的,没有直接碰触,就说明那些蛇至少不是什么温顺的品种,他不能继续留在管道里, 必须找个出口从管道里出去。
他试着晃了晃客厅的网罩,但或许是周洛臣怕孩子可以直接从客厅的大门逃出去,这里的网罩做得异常牢固,无法打开。
于是他只好换个方向,吃力地向上爬动,终于找到一个不太牢固的网罩,努力以最小的动静将网罩挪开了一半,小心翼翼地从上面跳到了地板上。
跳下去之前,他把自己的鞋脱了,放在通风管道里,只穿着袜子。因为赤着脚走路,声音会很小,几乎不会被听到足音。
因为不能让周洛臣发现他是从哪里下来的,程知初搬了把椅子在通风口下,举着床头摆放的画册,将网罩勉强固定回原位,又把椅子和画册摆放了回去。
他爬出来的这个房间正好是周洛臣的卧室,这里的布局和他之前所看到的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墙壁的颜色更加洁白,看着更新一点。
那幅肖像画就挂在原来的位置,画中的男孩笑容纯真,眸光澄澈,站在玫瑰花海中,确实非常漂亮。
只是一想到那花下埋着的尸骨,程知初就不寒而栗,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刚才他搬动的椅子就在肖像画的斜下方,椅子似乎一直放在这里,支撑椅子腿的地板都有了浅浅的凹痕,似乎周洛臣经常会坐在这里,痴迷地看着这幅画。
程知初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停留在这里,刚想要出去,却忽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同时还有周洛臣那温润的嗓音。
“知初,你在哪儿?别躲叔叔了,快出来吧。”
这变态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程知初脸色微微一变,就听到周洛臣走了过来,并按下卧室的门把手,轻轻推门而入。
“知初?”
周洛臣的目光扫过屋内,这里一切如常,似乎没有什么人进入的痕迹,通风口也是完好的。
程知初趴在床下,通过垂落的床单与地面间的狭窄缝隙,万分紧张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那双脚。
他攥紧的手心中渗出薄汗,在内心暗暗祈祷着周洛臣没有发现异状,能够马上离开。
然而事与愿违,周洛臣只是顿了顿身形,而后竟直接走进卧室,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程知初呼吸一滞,心脏几乎都要停跳了。他手脚冰凉,额头沁出汗水,看着周洛臣的身影在卧室中转了一圈,随后走向角落,打开衣柜,翻动着里面的衣服。
此时的周洛臣背对着床,如果可以,程知初很想现在就悄悄爬出去,从门口逃走,他知道周洛臣很快就会检查床下,到时肯定会发现他。
可是刚才周洛臣进屋时,却把门关上了,如果他要从门口出去,把手被按下的声音必然会惊动周洛臣,那时他一定会被周洛臣看见。
周洛臣翻完衣柜,确定里面没人,又掀起了及地的窗帘,也同样没有人影。
这间卧室能藏人的地方只剩下床底,周洛臣唇边扬起一丝微笑,俯身掀开床单,但床下也空荡荡的,男孩并没有藏在里面。
不在这里吗?
俊美的男人挑了挑眉,也并不懊恼,神色中的兴致反倒更为浓郁。他站在男孩的肖像画前,又静静地欣赏了一会,才转身走出卧室,继续寻找其他的地方。
“咔嗒。”
当门被关上,屋内归于寂静,过了一会,衣柜的衣服动了动,程知初从里面钻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就在周洛臣背对着屋内,去翻动窗帘的时候,他眼见如果再不转移,就真的会被发现,于是就冒险从床下爬了出来,躲进了刚刚被翻过的衣柜,钻进了衣服堆里。
好在周洛臣没有关上衣柜门,而且他翻动窗帘和他钻进衣服堆里都是布料摩擦的声音,没有引起怀疑,他这才侥幸躲过一劫,没有被周洛臣看到。
要是再多来几次,在被这变态发现之前,他恐怕会先被吓死。
程知初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十分苍白。
刚才他紧张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