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十分安静。
有人院子外门口放着几个水缸,晋晓和沈游走过去,惊动老鼠,老鼠吱吱吱跑走。
他们一边打量村落,一边走街道上,不多时,才终于看到一个女孩。
女孩十二三岁,她看到他们,神色极为恐惧,拔腿就跑,可没跑两步,就摔倒在地上,膝盖磨出好大一块皮,沙子都钳入皮肤。
晋晓和沈游快步走去,女孩哭着摇头:“我家没粮了,真的没粮了。”
一片泪光中,女孩看清这两人的容貌。
她哭声一顿。
这样英俊的郎君,可是这一片区域不曾出现过的,而其中一个青年还蹲下来,替她查看伤口。
女孩好奇地看着她,却看她从水囊里匀出点水,帮她清洗伤口。
女孩丝毫不觉得疼,早在看到水囊时,她双眼就直了,直到伤口的沙砾被洗干净,她才反应过来:“这……这,你居然用水给我洗伤口……”
晋晓回:“处理伤口得清洗脏污,以免发炎。”
她说完,拿出药膏,敷在女孩的伤口上。
女孩发现破皮的地方凉飕飕的,甚是舒服。
看着俊美男子给自己上药的侧颜,她彻底放松警惕,也终于确定,这两人不是来掠夺粮食的山贼,便小声问:
“你们、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来林家村?”
晋晓简单介绍她和沈游:“我们原是任职于雍州军,如今有要事,路过此地。”
女孩挣扎着站起来,就要给面前的大人跪下,不过奇怪的是,这位大人扶着她,她竟然没法继续下跪,只能口上说:“雍州军的大人,帮帮我们把山贼赶跑吧!”
沈游:“你们这里遭山贼了?”
沈游身上有一种杀气,女孩瑟缩一下,不过她也更肯定,沈游和晋晓一定是当官的,她咽咽喉咙,把如今林家村的事,都说了出来。
女孩叫林岚,这里是林家村。
之前,这里是一个繁荣的村庄,快和咸安县县城差不多,人口也是附近村庄里最多的。
但随着几个月不曾下雨,庄稼地都干了,井里不出水,没有收成,有些人还企盼着老天降雨,有些人出村谋生计,这里人渐渐少了。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还是山贼。
因为西南一带干旱蔓延,朝廷根本就没有拨款赈灾银,吃不上饭的人,就集结到一处,专门抢掠别人的粮食和水。
今天村落这么僻静,就是山贼来袭,所有人都躲到后山去。
林岚家中父亲是个跛脚,跑不了,只好躲在家里地窖,她记挂父亲,所以才回来得早。
她的话断断续续,夹杂了不少抱怨,等说完,才发觉两个青年都神情认真地倾听着,
林岚回想自己用了些粗鄙的话,略有点不好意思,红了脸。
林家村的壮汉,要么去参军,要么黑不溜秋的,哪有像晋晓和沈游这么好看的?何况还这么有礼貌。
最后,林岚说:“还望大人帮帮我们村。”
晋晓问:“附近有邬江,为何不去那边取水?”
说到这,林岚就更无奈了:“我们都好久没能到邬江那里去,那些山贼,就盘踞在邬江附近,把控着水源,水要多少钱都明码标价。”
晋晓:“县令、官兵呢?”
林岚有气,声音提高几个度:“那些山贼不为难咸安县县令,县令就当不知道有这回事!”
“就是咸安县的人,也得给钱才能买到水,我们村实在是没钱了,只能一个月买一次,不然就只能等老天赏脸下雨。”
如今缺水缺粮,他们家存在地窖里的水,还是三个月前那场雨存的,每天只能喝一两口,因此看到晋晓用水洗伤口,她觉得心疼。
而且,山贼还有事没事就来掠夺村里的东西,林家村实在要过不下去了。
晋晓没有立刻答应,说:“我等你们族长回来。”
林岚说:“就快了!”
没多久,去躲山贼的林家村的人陆续回来,瞧见村里多了两个男子,好奇又警惕。
在人群中,林岚难掩兴奋,找到族长:“进山爷爷,这两位是雍州军中来的秦大人和沈大人,我们被山贼困扰的事,有希望了!”
族长叫林进山,年岁已过花甲。
他比林岚见过的人要多许多,见晋晓和沈游那身气度,身上还有雍州军的令牌,他心下觉得这两人不止是官爷,身份定然不简单。
于是,他拄着拐杖,就要给沈游和晋晓跪下。
晋晓扶住他:“老先生这是何意?”
林进山颤颤巍地说:“官爷可否到州里去,替我们喊两句苦啊?旱了这么久,我们林家村真撑不下去了啊!还有这些山匪,哎!”
一直很安静的沈游,问:“为什么不把水源夺回来?”
有年轻人回:“大人当我们不想?那山贼人多势众,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年轻人愤愤:“再这样,我还不如去当山匪得了!”
林进山怒叱那年轻人:“林家宝,你敢!”
年轻人不吱声。
然而,这是这一带村庄里年轻人的现状。
在遭极端天气,官府却不作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