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虎,吃这块鸡肉......”红姨将一块辣子鸡夹到马孝全的碗中,热情的道。
马孝全也没客气,将鸡肉夹起来送入自己的口中,大快朵颐起来。
赵明岚砸吧砸吧道:“还真不客气啊你?”
马孝全一边吃一边道:“客气啥,红姨也算是我半个妈了,我和我妈客气啥?”
听到马孝全这么称呼自己,红姨很是高兴,但她的眼眶也随着红了起来。
赵明岚知道母亲想起了什么,她伸手拍着红姨的后背小声安慰。
红姨抽搐了两下,抬起头擦掉脸上的泪水,对马孝全道:“小虎,你能这么说,红姨很高兴,真要说起来,红姨的儿子要是还活着,也就和你差不多。”
赵明岚有些惊讶的看着母亲,弟弟的事,她这个做女儿的,从来也不曾听母亲主动提起。
马孝全点了点头:“红姨,我也正想问问你呢,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红姨看了女儿赵明岚一眼,赵明岚嗯了一声,算是给了母亲一个肯定的答复,红姨呼了口气,将那个雨夜的事情描述给了马孝全。
......
派出所内。
当了所长的赵叔的确很忙,不仅是忙着盯片区发生的各类案子,还有的就是要不停的写材料汇报情况。
八十年代初可没有什么精简规定,文山会海这种事情肯定有,而且还不少,不过鉴于派出所特殊的工作性质,很多会议赵叔是不用去开的。
但就算是不用去开,各种的汇报材料不能少,哪怕是片区内一个人丢了一只鞋,都得写一篇报告出来。
屋子里弥漫着烟气,赵叔眯着眼睛在纸上奋笔疾书,眼看着快要写完一张了,突然间,一个同事闯了进来,大喊道:“所长,所长,不好了,不好了。”
一瓶没拧盖子的蓝黑墨水就在赵叔的手边,这同事猛地一喊,惊得赵叔将墨水瓶打翻。
蓝黑色墨水瞬间就将他刚写好的一张报告染得不成样子,赵叔郁闷的抬起头:“咋了,没事不能先敲个门吗?”
同事明显还没有习惯赵叔是所长的事,不过他也知道赵叔不是那种计较的人,他焦急的道:“所长,你还记得咱们前段时间破的那个案子吧,就是毛小强被绑架的那个案子?”
“废话,有屁快放!”赵叔明显也还没有适应自己已经是所长的身份,所以在和同事说话时,还是用以前的口吻。
“那个房子里,死了个人,上吊的,舌头吊了老长一段,特渗人。”同事描述道。
“什么?”赵叔当即就站起身,“人呢?你们怎么不早说呢?”
“我们也是接到报案才知道的,先去的几个兄弟已经把现场控制起来了,哎呀,这死了人,怕是上面得细查呢。”
同事说得没错,派出所虽然也管这种事情,但那都是建立在没有死人的前提下,如果一旦出现死人的情况,通常情况下都是要上级单位统领调查的。
赵叔吸溜了一声,口中骂了一句真他妈的倒霉。
的确,赵叔刚当上所长没几天,就有了死人的案子,这事儿如果处理不好,没个什么明确交代的话,那他这个所长怕也就成了任期最短的所长了。
“这样......”赵叔想了想,对同事道,“你去铆工厂里找我家亲戚,那个马小虎(马孝全),把他带到案发现场去。”
同事不解,但又不敢多嘴问,只能照办。
等马孝全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民房四周已经聚满了人头。
“赵叔,咋了,这么着急的找我来?”
赵叔嗯了一声,将马孝全拉到一边,小声道:“那民房里死了人,有点棘手,我就想着让你过来帮我破案。”
马孝全倒也料到了赵叔会这么做,只是这么多人,他又不是警察,怎么能协助破案呢?
看到马孝全迟疑,赵叔道:“身份方面,刚才让人去你们厂子找你的时候,已经和你们赵厂长说了。”
马孝全哦了一声:“那我能进现场看看吗?”
“跟我来~”
挤开人群,赵叔和马孝全进入民房。
民房里的正中央,一张发黄的白布下盖着一具尸体,由于白布的尺寸不够,只是盖住了尸体的大半,下方,尸体的一双大脚裸露在外面。
马孝全眯起双眼蹲下身子,轻轻的将白布揭开一个角,看了一眼白布下的人脸。
“怎么样?”赵叔凑过来小声问道。
马孝全摇了摇头:“这个人很面生,但是看样子好像不是上吊死的。”
“什么?”赵叔一愣,“说是舌头都吊了老长,不是上吊死的?”
马孝全摇了摇头,将白布揭开,露出尸体的头部,指着脖颈处道:“正常吊死的话,脖颈处的勒痕要相对发散一些,因为人在被勒死的过程中不可能不挣扎,挣扎的过程可长可短,但不管怎样都会留下绳索磨皮的痕迹,而如果先死,或者是被人勒死的,那么其脖颈上的勒痕就要相对集中一些。”
马孝全话音刚落,一旁蹲着的一名穿着白大褂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站起身道:“小伙子说得倒还算正确,不过很多细节上,还是不能判断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