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厂长本来也就这么一说,他觉得这一套沙发这么贵,岳婷应该不会要。
谁想他话音刚落,岳婷就点头道:“那就谢谢臧厂长了,我一会儿就找人把沙发搬走。”
“呃~~”臧厂长愣了一下,尴尬的笑了起来。
这一套沙发虽然挺贵,但远比岳婷捐给厂里的那一批工具要便宜的多,站在厂子的角度来讲,还是赚了的。
“臧厂长,我也不白拿你的沙发,正好我这里有几瓶好酒,听说你老丈人喜欢喝酒,等着一会儿我的人来搬沙发的时候,给你拿过来。”
臧厂长一听,高兴的连连点头,他知道,只要是岳婷女士送得东西,那肯定都是不便宜的。
“岳女士请放心,我一定把厂子里这股歪风压下去。”臧厂长拍着胸脯保证道。
“其实也没什么......”岳婷微微一笑,“我要是做他的女朋友也没什么不可,况且本来也是啊。”
臧厂长以为岳婷说气话,连忙又保证道:“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办妥。”
......
八十年代去一趟首都可不容易,先不说路程长不长的问题,单是坐绿皮闷罐车,就够马孝全喝一壶的。
车上的人很多,直角长椅是按照三人标准来设计的,但现在坐着五个人。
椅子下,走道上,不少没有座位的人则直接在地上铺一张报纸,横七竖八的那么一躺。
厕所明明距离马孝全只有不到6米,但从起身到厕所,却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没办法,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每挪动一步,还要小心翼翼的将地上躺着的、睡觉的、聊天的人叫醒,对方如果稍有不乐意,还会堵着不让你过。
再者,座位本来就紧张,马孝全刚起身,立刻就有两三个人过来“补位”。
等马孝全回来的时候,还要和那几个“补位”的人讨价还价一番才能坐回去,有时候对方的态度很强硬,马孝全还得稍微动怒威慑一下,对方才肯让位。
火车上很闷,虽然有窗户,但有规定,车开十公里后才能打开,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有人扒车或者跳车。车窗的设计都是那种“小半开”的,马孝全大致比划了一下,也就只能是小婴儿可以从窗户塞过来,当然,如果真是婴儿的话,上车也是不要钱的。
“小伙子,没坐过火车吧?”一个中年大妈笑着问马孝全。
马孝全点了点头。
其实早先在国家特种兵服役的时候,就经常会坐这种车,上大学的时候也坐过这种车,虽然后来国家进步了,绿皮闷罐车少了,但也不是没有,毕竟拉将闷罐改成货运车皮也是可以的。
“你是铆工厂的?”大妈又问。
“嗯,请了个假,去首都看一看亲戚,给亲戚送点土特产。”马孝全撒谎道。
马孝全的冷淡并没有让大妈觉得无趣,相反她还不停的和马孝全尬聊,搞得马孝全很是心烦。
就这样,一路上马孝全不停的被大妈搭话,他有的没的回两句,一直就这么坚持了3天,终于到达了首都。
下车的那一刻,马孝全几乎是连挤带搡奔出去的,深怕这大妈将他拉住继续尬聊。
首都车站非常大,基础设施也比凤凰城要好很多,全国各地的人都汇聚在此,方言声此起彼伏的在耳边环绕,马孝全竟然觉得十分的亲切。
八十年代初可没有什么导航,也没有电子地图,甚至外卖的印刷地图都没有,要想问路,得靠嘴巴去问。
卓一实验室的地址是不对外公开的,马孝全拿着赵建设给的地址问了一路,都没能问的太清楚。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一个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女孩子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一下马孝全的肩膀。
马孝全抬头一看,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喊出两个字:“二伯娘。”
“二伯娘?”女孩也是一愣,“你叫我什么?”
“哦不不......”马孝全摇了摇头,连忙摆手道,“我是说你和我二伯娘很像。”
女孩噗嗤一声笑了:“你还真有趣,嗯,我观察你半天了,还没问清楚路吗?”
马孝全苦笑一声。
“拿来我看看。”女孩很客气的伸出手。
马孝全也没犹豫,将地址条递给了女孩。
女孩打开递纸条看了一遍,大大的眼睛瞬间就眯成了一条缝。
“你去这里做什么?”
马孝全当然不能说去找一个叫杨磊的人了,至少不能对这个女孩说。
“找个人,办点事。”
“找什么人,办什么事儿?”女孩又问。
马孝全诶了一声,将递纸条抽了回来,反问女孩:“你说你观察我半天了,你又对我问这问那的,你是干啥的?”
女孩盯着马孝全看了一会儿,道:“你这纸条上写得是我家。”
“你,你家?”马孝全一愣。
“对,我家!”
马孝全道:“我不明白,难不成你观察我半天,早就有人给你说我会来?”
女孩倒也诚实,嗯道:“是的,要不我也不会来车站。”
“哦,那行,带路吧。”马孝全摊手道。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