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连忙拧盖瓶盖:“要怎么做!”
左愫掏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以涂满血手指沾满盐粒,在符纸上画下一个“盐”字。
她默念心诀,似乎在符纸上加注灵力,而后将那符纸往淤泥上方一抛!
那符纸简直就像是在空中打开异次元口袋,无数雪白盐粒倾斜而下,如同三十吨大卡车凌空卸货,瞬间淹了那躲在淤泥中被『毛』线捆住蠕虫。
这盐量,够直接腌到这虫子脱水了吧……
宫理羡慕了:“我有一块小金子,你能不能回也我运作一下?”
左愫笑了笑:“盐不怎么耗费灵力,金子就不定了,而且只能存在一段时间——啊,它、它真钻出来了!”
那白『色』巨虫就像是海里受不了蛏子,无法呼吸,蜷缩痉挛,竟然在痛苦中从孔洞里蠕动弹出,落在满地雪白盐上,打滚不已。
宫理也看到它末端,连着一根明亮发光体脐带,或者也像细长多须根茎。那脐带或根茎外层像是某种软珊瑚白『色』半透明柔软管,中芯流淌着蓝紫『色』微光——
柏霁身上黑雾一闪,他再次出现已经是在那虫尾处,手中两把刚刚开路大菜刀,力劈向那蓝紫『色』脐带!
或许是脐带十分脆弱,或许是那脐带有灵也想主动缩回地下,几乎是他劈砍上瞬间,脐带断开,只在地上喷流出一滩蓝紫『色』『液』体,余下部分变飞速缩回淤泥中。
稻农喊道:“离那东西远一点!”
谁都知道她是地上蓝紫『色』『液』体。它或许不是『液』体,是一团沉湿黏蒸汽,是一道浓痰或粘『液』,柏霁飞速跳跃躲避开,而靠近它莹白『色』秧苗挺立起来,将它完全吸收至秧苗内部,结成了稻穗。
剩下这只蠕动白『色』虫子,在满地盐粒中奄奄一息,稻农抬手让其他人离远一些,她似乎崴了脚,一瘸一拐拔起几根附近秧苗,朝白『色』巨虫抛去。
秧苗立刻扎根在巨虫身上,茁壮挺立,宫理看到那稻穗沉甸甸几乎弯了腰,她道:“左愫,来一阵风呢?”
左愫不明所以,还是从怀中拿出风字符,召唤了一道风吹拂向稻穗,盐粒像是风中雪渣,而稻穗上饱满颗粒掉落,落在虫身上,又是扎根成一片秧苗。
这虫身已经化作了试验田,虫身迅速干瘪下去,它甚至来不及多发出一声哀嚎,虫身上满是垂着饱满稻穗随风飘舞莹白『色』水稻。
稻农撑着工作台,她一脸平静,并有长舒一口气轻松,宫理刚要问她下一步要怎么做,就看她两膝一软朝后趔趄昏倒过去。
宫理左愫连忙上前接住她,才发现她几乎就是一把骨般量。
……
“就这样吧,她应该有受伤吧。”他们几人将稻农放在云浪楼客房床铺上。
平树拿出了一些『药』水棉签,蹲在床边想要替稻农处理手上擦伤,他“咦”了一声。
宫理低,看到稻农那干瘦如同骨架手背上,确实有几道擦伤,伤口附近几乎有多少血,而反倒是一些细小沙粒从她凹陷伤口冒出。
来刚刚宫理就注意到,他们扶着稻农进来时,稻农冲锋服下,时不时就会有沙粒洒下,他们还以为是她衣服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上了沙土……
左愫宫理让其他人离开,关上门解开了稻农外套,将她里穿『毛』衫抬高一些。
而后就看到了她腰腹上成排订书机铁钉,扣着几道细长即将崩裂伤口。伤口内不是血肉,而是一些流淌下来细沙。她似乎难痊愈,为了防止一直往外漏沙,还在订书机订好伤口外,贴了好多条宽透明胶带。
这会儿就是因为动作,她腰上胶带崩裂,沙子才从衣服里漏了出来……
左愫:“这是她天生还是……”
宫理正要开口,就看到干瘦灰黄手拽着自己衣服,遮蔽了腰上伤口,稻农沙哑道:“你们就不知道什么叫隐私,什么叫尊吗。”
左愫刚要解释,稻农更不耐烦,挥手道:“我不想跟你们话,还有工作要做。”
她挣扎着要起来,宫理并有拦着,只是两手『插』兜道:“让萍来你缝一下,能让你接下来不再这么漏沙了。也方便你工作。”
稻农浑浊眼睛看了宫理一眼,半晌道:“……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