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似乎在她前提起原煜的次数有点多。
但宫理在他前提起原煜的时候很少。她可不是什么懵懂小姑娘,一下子稳准狠的戳一点,笑道:“甘灯,你是我婆婆吗?”
甘灯没说话,拿起椅子旁的拐杖准备起身,道:“……是他总在我旁边叨念你。”
话是撒谎。之前确实是,每次汇报完工作原煜都要兴冲冲提几句宫理的事,但前一段时开始他却什么都不说了,甘灯有些讶异:“你倒是今日没有提她一句?”
原煜是脸都憋红了,搓着膝盖道:“没、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能说的呀。”
甘灯略微一猜,也大概知道他已经被她吃死了。
会儿,宫理又回头看他:“你不是要走吗?”
甘灯:“……腿麻了。”
宫理放下,起身蹲到他椅子旁边来:“哪条腿麻了?”
甘灯指搭在自己绑着金属支架的那条腿上,他弯腰挪动了一下小腿:“不用管我,待会儿好了。”
宫理蹲在那儿仰头看他,忽然咧嘴一笑,抬捏住他膝盖与腿肚,『揉』捏起来:“我给你活血一下!”
甘灯身子一僵:“——!”
给一腿麻的人上『乱』捏,堪比折磨,她是故意的使坏。她一副“奴婢给爷捶捶腿”的乖巧模样,但动真狠,甘灯闷哼一声,扶住膝盖,要去拨开的她的:“闹。”
宫理笑嘻嘻:“你不是会命令人嘛,用你的能力命令我试试。”
他半开口,但身上并没有浮现浅蓝『色』的光,是苍白的嘴唇道:“……了吧。”
宫理扁嘴松:“逗你玩真没劲。”
她故意要去『摸』他那条病腿的,宫理一直好奇,甚至觉得说不定是一条高科技义肢,能喷火能放毒能发『射』电磁波。但并不是,是『摸』上去瘦弱纤细,肌肉萎缩后有些浅浅沟壑一样的凹痕,感觉她一用力捏碎了。
他似乎看出来她的试探,道:“我对义体过敏。”
宫理:“……哦。是自己装义体会接口发炎,还是说人用义体碰你,也会过敏?”
涉及到他的弱点,他没回答。
甘灯撑着拐杖起身,宫理终于良心发现的扶了一把,他估计实在是腿麻的厉害,差点没站稳,宫理赶忙撑住,搭住他胳膊,一从他背后过去扶住他肋骨下头。
他真挺瘦的。
宫理扶稳他站直了,他侧过脸来道:“今估计是你最近的最后一次玩刀球了。”
宫理差点都想松把他扔下去:“?你要下处罚不让我去了吗?早都知道了因为我捏你一下,报复我啊!”
甘灯看她睚眦必报的要把他再按回椅子上,无奈道:“很快,你需要去趟春城。”
宫理一愣:“你想让我|干嘛?”
甘灯被她扶着走了几步,终于腿脚舒适了些,他自己单撑着拐杖,自己走路,道:“不是你一人去,至于做什么,到时候我会跟你联系。”
他斜着身子走的慢条斯理,宫理跟在她后头一路问,问来问去甘灯也没说什么,直到图馆边缘的灰墙,出现了一道木门,甘灯伸握住门把,一打开门,她窜上一步,把脑袋挤过去:“哎?难道一打开是你的卧室——”
然后宫理看到一处偌大的深褐『色』石雕大厅,日光从大厅高处的小窗斜『射』在地与树根圆桌上,而圆桌旁坐了几人,似乎是想要到甘灯的宾客,听到开门的声音都有些紧张激动地起身。
一位身着方体制服的秘刚要转头轻声汇报,惊讶看到了宫理伸出来的脑袋,以及她响亮的话语在大厅内回『荡』:“是你的卧室?你的卧室?卧室?室——”
“啊。”宫理呆了一下。
那几位宾客身穿白袍或戴高帽,也一愣,抬头朝宫理的方看过来。
最淡定的有甘灯,他指压住宫理的脑袋往回一摁:“回去吧。”然后便走出去合上了门。
秘连忙低头道:“是万城公圣会的几位——”
甘灯抬,拄着拐杖往树根圆桌走去,脸上『露』出不算微笑的温和表情:“一位有些唐突的小朋友。笑了。还请坐吧。”
……
刀球赛场的修理。
宫理换着义体,忽然道:“有人会对义体过敏吧,你听说过吗?”
罗姐看了她一眼:“有的人是对所有植入身体的东西都会有比较强的排异反应;不过也有些人肌肤对塑料、金属等等过敏,你问干吗?”
宫理:“有位朋友说过敏,怎么判断他是哪种过敏?”
罗姐:“你看看他有没有戴项链、袖扣、耳环之类的,知道是哪种过敏了。会儿脑子里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在积分榜上第二名,今要能拿前三,积分绝对能冲到前了。”
宫理:“你还不放心我?再说,我已经好久没遇到前的选了。”
因为前的选到赛季后期都不怎么再下场了。过几,一季度结束了,前的选会晋升至上层赛场,在晋升上层的时候,拿到跟积分等价的几百万奖金。所以他们要是名次不掉出前,都不会参与比赛造成无谓的义体损耗。
除了那位打斗干净利落的aka爽哥。他还是会时不时来下场,继续风卷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