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球在木门上撞了个圆形的孔洞,闯了来。
罗姐强忍住了爆粗口。
黑球上红灯闪烁:“学员宫。学员平树。请在48小时后去往报到。这里是你们需携带物品的清单和报到地点。”
两个黑球伸出机械手,递来两封信。
……
宫站在旧货市场头,吐气:“我以为是咱们能去什么对角巷之类的地方,买点教科书、魔杖或者买点什么高科技义体。”
但单上写的简直就是普通大学生上学必备物资。
脸盆。床单。热水瓶。
台灯。枕头。晾衣架。
也有一些大学生不上学就买的东。
比如说“温馨提示,宿舍不提供免费避|孕|套,如有需要请提自行购买。”
也有一些活人用不着的东。
比如说防水大号裹尸袋。
宫觉得自己都死里逃生,在么帅气的场景下被宣布可以成为方体学院了,就算不用钻火车站的石墙,但最起码也不用背着棉被暖瓶脸盆去上学吧……
宫跟平树在旧货市场逛了没多久,正商讨着要不要干脆买个按|摩泡脚盆,就瞧见头有个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正在没底气的低声问店家:“吾有一事不解,还请教您,晾衣架所谓何物?”
店家觉得他是上门来找茬的:“晾衣架!晾衣服的架!”
人换了个更礼貌更平易近人的语气:“衣服为何要晾?”
店家急了:“你|他|妈不洗衣服吗?!”
人也惊了:“衣服……还要洗吗?”
宫听不下去了:“柏霁之!你跑这地方买什么东?”
柏霁之回过头来,金瞳一闪,差点脱口叫她,嘴唇又抿了抿。
宫:“……我叫宫,你是不是忘了?”柏霁之裹紧披风走来,像是躲着她目光一样半偏着身:“我没忘。”
宫:“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里虽然是万城市内最大的平民市场,但却藏在层层叠叠的高架桥与招牌之下,就像是在城市的峡谷里。
柏霁之低声道:“我在网上搜了,他们说买这些东,最好来这里。”
宫懂了:“你被赶出古栖派了?不至于吧,你加入方体就是这么不可饶恕的事儿吧。”
柏霁之吐出一口气:“算是吧。总之我在什么都没有了——”
平树正想拍拍他肩膀安慰他,就听到小少爷道:“就只剩下光脑里五百多万了。”
宫和平树齐齐拔腿往外走。
俩人之装了满肚旧钞,换出来成通用币,也就万块!
柏霁之拽住宫,披风帽也随之掉下来,『露』出他烧焦的头发和『毛』发『乱』糟糟的耳朵。银『色』耳环上都有一点火烧的黑痕。
柏霁之看了她一,没说什么,松了手,戴上兜帽。
边店家不爽道:“管好你家傻,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
宫挥手:“抱歉,这个折叠自动衣架,给我拿个吧,谢谢老板。”
她抬手抓住柏霁之的披风:“先带你去梳『毛』。”
平树引路,人走过一片撑着彩『色』遮光布的街道,走上一条靠着水沟的窄路。柏霁之睁大角微翘的金瞳,低声念着满大街的招牌:“兽康馆……绒花牌洗『毛』『露』?修蹄水钻团购套餐?”
穿着夏威夷衫的鳄鱼大哥沿街卖着护皮油,场可以刷油背;穿着高跟鞋和好嫁风连衣裙的羊驼小姐,正在给自己挑发箍,把茂密的脑袋箍的只有拳头大。
宫才道从人类形态突变成兽态,也是一大纲。柏霁之这样虽然有兽态,但也能变人形的属于修纲下的妖目,反而是小众的。
他们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也给妖做梳『毛』的绒院。店就半个门头,歪斜着门派,挂着塑料珠帘,往里去,一个两米高的大肚小熊猫店拍了拍里头的一张小床,让柏霁之趴过去。
柏霁之抗拒的直摇头,宫扶住他肩膀:“小少爷,要不我给你买盒油膏,你自己回家『舔』『毛』去。”
柏霁之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宫才发他尾巴上的『毛』脏的更严重,尾巴尖上甚至还沾了个小广告。他还穿着之在夜城的套衣服。
……是根本就没回古栖派吗?
小熊猫店把帘拉上,宫盘腿坐在发椅上刷光脑看小说,平树打算干脆去把柏霁之份入学物品也买齐。
宫着着,就听见里头暴怒喝道:“尔胆敢对我不敬!”
她忙站起来,飞窜过去,正要拉帘,就听到小熊猫店劝道:“这都烧焦了,的只能剪掉再长出来了,不剪秃的。”
宫也怕小少爷出事,掀一点缝隙,就瞧见某人的尾巴——
柏霁之郁闷恼火的趴在小床上,宫甚至能看到他因为鼓起而略显圆润幼稚的脸颊。原来他裤上是有尾巴洞的,而且窄袖袍后头叉也是为了尾巴啊。小熊猫店正捏着尾巴尖给他修『毛』又焗油,柏霁之浑身别扭,一儿忍不住喊道:“宫!”
宫放下帘,悄悄退了步,坐回旋转椅,才懒洋洋拖长音应答:“干嘛?”
柏霁之声音闷闷的穿出来:“……你没走吧。”
宫:“没呢。我在这儿玩手机呢。”
柏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