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傩面男哈哈大笑,把宫理(1 / 3)

但她现在必须说点什么,只要开口,她就能命令对方!

宫理就像是英语考个位数分数的人在做完形填空,刚牙牙学语的儿童想要发出弹舌音——她费尽全力憋出一个字:“gu——鼓!”

不,她要说的是滚字!但字音却被卡住,像是有种力量钳着她的灵魂,让她无法完全吐字。

但这一声,却也回『荡』在厅堂之中,平树忽然听到耳边一阵仿佛从宇宙那端、历史深处、沙丘尘埃中传来的低哑神秘嗓音。

平树被原地骇住,只感觉宫理头部好像被一股不可直视无法言明的星辰黑雾笼罩,若不是身上还穿着那件镭『射』外套,脚上还套着洞洞鞋和玻璃丝|袜,他根本认不出来。

这词句不但震慑了他,更震慑了几乎到宫理面前的那个墨镜制服男,他后退半步,恐惧的几乎身躯都半弯了下去,手中的枪已然垂下,他喃喃道:“……鼓……鼓……”

他看向自己的胸口。

鼓。

敲鼓。

他自己也是鼓。

平树瞪大眼睛,看那男子弯起手臂,用力击打向自己胸口。这个行为本来没有什么出奇的,人们在愤怒激动时,也会有捶胸口这种动作,但把自己的胸口当做鼓一样,往死里锤打,甚至明显听到了肋骨击断的声音,就太离谱了——

“咚咚咚!”

再配上男子因疼痛而抽搐却又沉醉崇拜的神情,令人『毛』骨悚然。

“轰!”

又一层台阶向下凹陷,污水向下流淌汇聚,甚至翻起白『色』泡沫形成微弱的漩涡。

“咚咚咚!”男子还在猛锤,柏霁之表情有些微妙,宫理眯着眼睛看着男子,制服四人组中一人清醒过来,猛然冲到男子身边,用力抓了他手腕一把,怒喝道:“清醒点!”

宫理等的就是有人来救他。

显然这四人组是方体中的一个“组”,这样的“组”应该长年一起合作,彼此之间感情深厚吧。

宫理头疼欲裂,甚至几乎作呕,但她还是对着面前二人,咧开嘴,牙缝渗出血丝,她轻声道:“坐。”

这一声轻柔的像是请人到家里来做客般,更让人『毛』骨悚然。但实际是宫理只能发出这样气若游丝的声音了。

前头二人,竟然两腿一软,结结实实的坐在地上,无法自控的像在睡梦中被人摆弄四肢,仰头望着她,神态呆滞而『迷』醉。

“轰!”地面还在向下塌陷出同心圆。

班主任距离足够远,并没有被这一声蛊『惑』心神,但她头颅几乎无法转向宫理在的方向,更别提将目光看向宫理……

她好似听到耳边的呢喃,听到雾、神佛与藤壶的气息朝她涌来,她几乎要颤抖。

一个多月前,他们这个等级为c的四人小组被派往了东盐海处理事务,那噩梦般的几天回来之后,四人都经过了方体的记忆清除流程,才保留了自身的意识清醒。

虽然他们都已经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但为了嘉奖他们在东盐海期间的“英勇表现”,他们组别跨级升为b-,并且将他们调离了“春城专案团”。

他们休整一段时间后,被派来潜入某一场考核。等待号令,在合适的时机,将剩余的考生“赶尽杀绝”。

方体却没告知他们,这些入试者跟东盐海是有关系的!跌坐在宫理面前的两个人吓坏了,像是被低语吸走了灵魂,像是回到了东盐海。就连班主任,一嗅到这股气味,就像是勾起她被压在深处的疯狂记忆……

横亘在海岸上吐着泡沫延绵千里的灰白『色』尸体与漫天飞舞的宽袖衣袍。

埋在沙子中吐水的半透明头颅。长满藤壶与海藻的红缨宝剑『插』在海岸边。

她几乎要喉咙发颤,她几乎觉得眼前宫理头顶上戴着的小小东西,就要让她顶礼膜拜,让她肢体溃烂,让她胸口裂开产道或眼珠……!

忽然,像是一阵冷风吹入鼻腔,她在头痛中清醒几分,看到宫理将那东西摘下来,拎在手里,望着他们。

宫理目光中并没有杀意,她流着鼻血,轻声道:“这东西应该没这么厉害,但你们吓破胆了。”

班主任发现自己后背冷汗湿透,前头跌坐在地的两个人像溺水般大口喘息着。

班主任故意避开眼睛,没有看宫理的手里的东西。而在余光中,那就像一团雾,她也无法辨认是一顶发冠还是一团软肉。

但她感觉到了安全,那东西拎在宫理手中,不像她记忆深处的那样具有威慑力与寄生力,反而变的温顺,甚至……奄奄一息。

班主任牙关打着哆嗦道:“你从哪里得到的……你对它做过什么?”

宫理偏头:“做什么?就是拿肥皂里里外外洗了六遍,用漂白剂泡了两遍,还放案板上用刀刮了刮了皮,最后冷冻了几天。现在味道好多了,之前可太臭了。”

班主任震惊。

这东西如此……但她却把它当要下锅的海鲜、不、简直是当掉进厕所里的抹布一样来处理,这不就是十大酷刑吗!

若真是有恶魔的留存,恐怕也被她折磨的半死了吧,现在看来却反被她降服了?!

宫理:“你们之前是去过东盐海?还是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