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明辉问。
“最近百里崖那边大手笔,我的员工吓坏了,辞职好几个。这正缺人手呢,现场招个聘,二位见笑了。”
程烨奎脸色转了一轮,直接说:“我这人说话直,也不会个藏着掖着的,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听说左少头两天出了点儿小意外?左少不会以为是我指使的吧?”
左知遥语气挺好奇:“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烨奎对左知遥这种装傻行为恨得牙痒痒,却只能接着说:“左少,咱都在海城混饭吃,你是坐地户,我来了也不短的日子了,我什么家底儿你要说不知道那就是瞧不起哥哥了!咱哥俩一见投缘,我也是真心交你这个兄弟,是兄弟就别绕弯子,哥哥说句拍胸脯的话:你要百里崖,咱是有点儿想法,但咱绝对没鼓动任何人动过你的手脚,这话你信不?”他这番话说的光明磊落,一双眼直视着左知遥。
左知遥要笑不笑的点头:“信。怎么不信?既然程哥拿我当兄弟,我也不兜圈子——百里崖我就是看中了,程哥肯不肯让一步?免得伤了和气?其它的,好商量。”
程烨奎默然半响,苦笑:“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怕你笑话。棋盘街,我自己做不了主。我来海城是因为我姑父陆正秦……去世了,表妹信任我,陆家其它人可未必。当初我亲口应承了给我姑父报仇,可是程哥没本事,快一年了还没办成,甚至连个头绪都没有。左少,我这个斤两想要立足可有多难?要不也不会动棋盘街的主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能再把百里崖做人情?陆家那帮老家伙还不得灭了我?”
棋盘街……左知遥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棋盘街虽然没有什么大举措,但却是出了名的老大难,几届班子挂号要整顿的地方,都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完成。这届市长一心致力于给海城升级成直辖市,而且,几年后他也确实成功了——抛开这个市长本身的背景不谈,单就他本身的性格,他也是个很有魄力的实干派。这类人用人不拘一格,黑猫白猫,抓住耗子是好猫,只要能办事儿,就能入他的眼。所以,程烨奎打上了和市长拉关系的主意,主动揽下了棋盘街的烂摊子。
棋盘街难办就难办在那里就是一群光脚的,真动用法律武器强行拆迁,闹不好会出人命的。而且,那里虽然脏乱差,严重影响市容市貌,却有一点也是不容忽视的——老百姓很喜欢。那里的夜市有十块钱一条的裤子,三块钱一碗的凉粉儿,简直是小市民休闲的省钱圣地,算一算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真要强拆,引起民愤就不是政绩是污迹了。所以如何不动声色地把这块地方改头换面,那真是考验功夫。
左知遥琢磨着程烨奎的言下之意,似乎有交换利益的意思?只要自己帮他搞定棋盘街,他就帮自己搞定百里崖?左知遥借着喝茶之时心念电闪,正在考校得失,那边潘明辉潘玉楼两兄弟却是吵起来了。
潘玉楼的主意再明显不过,就是要赖在海城。潘明辉也有点儿压不住火,这两个月家里鸡飞狗跳,老爷子见天儿的看谁都不顺眼,一言不合就拿鞭子抽人。现在潘玉楼就在眼皮子底下,如果这样都不能把人弄回去,老爷子不满的就该是他潘明辉了。
“程哥,左少,不好意思,家里事情很多,我们就不多留了,先告辞。”潘明辉打断程烨奎和左知遥,决定快刀斩乱麻。一个电话叫进随行人员,打算先压着潘玉楼,走为上策。
潘玉楼蹭一下跳起来,跌跌撞撞躲到左知遥身后,大叫:“你想干什么?我是有工作的人,我我我我不走!哥!你别逼我!”他死死抓着左知遥的椅背,眼睛四下乱瞟,可惜窗口太远,而且窗户是关着的,绝没有跳窗逃走的机会。
幸亏椅子是红木的,很沉,左知遥才没被潘玉楼拽倒,但椅子还是被带动了,他正喝茶,这一下突如其来弄得他有些狼狈,当即沉了脸放下茶杯。居移气养移体,他跟着韩韬这么久,怎么都学了几分装逼,这个脸色一摆出来,连进来抓潘玉楼的人都不敢上前了。
唯有潘玉楼,这少爷一贯不懂得看人脸色,何况在背后他也看不到。他不知死活地一眼看见拆龙虾的餐刀,唰地探身抓过来,这一下手忙脚乱,碰翻了茶壶,做面上稀里哗啦一响,顿时一片狼藉。他还在磕磕巴巴的威胁:“别别别动!你们敢过来我就动手了……我就自杀……”要死早死了!他自己也大略觉得这个威胁不靠谱,灵机一动一刀比到左知遥脖子边,“小小小刀的保镖你们听着,赶紧、赶紧的把这几个人弄走,不然我就动手了!”威胁完又拍了拍左知遥的肩头,安慰之意甚是明显。
包房足够大,早在潘明辉的随行人员进来的时候,左知遥和程烨奎的人也都跟进来了。屋里这几位说到底并非没有利益冲入,三方人马自然格外留心。眼看着潘家内部的内部矛盾升了级,战火波及自己主子,跟左知遥的人急了。他们可不是潘家的人,只求顺利把这活祖宗弄回去就行,几乎没用任何犹豫,好几管枪就对上了潘家兄弟的脑袋。潘家的人动作也不慢,左知遥的人一动他们也亮出家伙。程烨奎的贴身跟班二勇一个箭步挡在程烨奎身侧,手里扣着枪紧张观望。包房内一时剑拔弩张。
左知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