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主,但在国家政权稳定的时候,商要走的长远还是要依靠权柄的——貌似这次陪潘明辉过来的就是韩远?那韩韬叔叔的立场就已经很明确了。韩韬是韩家家主又怎么样?他叔父的意见还是要尊重的。到时候为了平横家族利益,把自己囫囵地送出去也不算稀奇。
左知遥翻来覆去想了半宿,连再次跑路都规划周翔了,结果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发现银根又一次站在了门口。银根是他的人,虽然跟他一起住在韩家,但银根这部分花用还有银根的工资却实从左知遥的账上走的。韩韬说银根跟着,他能自在点儿——其实韩韬是在帮他建班底,他有什么不明白?从这点上来说,韩韬真的很用心。
“老板,周秘书起早来的,把这个交给我,让我等你一起床就交给你,还让我转告你,别出去乱打听,先好好养病,其它的以后再说。”说着,递过来一个档案袋。银根的汉语还在学,口语表达一板一眼,规矩的很是别扭。
档案袋里是什么呢?左知遥抽出来,看了几眼就笑了。
银根不知道他笑什么,但就是觉得老板这一笑,轻松至极,快乐至极。
档案袋里,是潘家的资历。周秘书把这个东西送过来,只说明一件事,这次的事情,韩韬又帮他扛了。
韩韬的确是帮他扛了。没再来盘问一句,也没限制他的自由,照样叮嘱栾叔注意他的饮食起居,却就是不回别墅。
左知遥几次给他打电话想问问他怎么知会的潘家?好对对台词,做到心中有数,可韩韬每次都说没有事,让他不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打给周秘书,周秘书那边却是真忙,几句话的功夫就被打断了好几次,都是来请示工作的。挂断电话之前干脆直说“少爷你安分点儿少出门就是帮了大忙了”。韩通的生日宴就在这几天,这是韩家社会关系里一年一度的大事,光是安置外地的世交好友就够让人忙乱一阵的了。
左知遥想来想去,鉴于这次的的确确是自己给韩韬惹了麻烦,决定听听韩韬的话,先稳稳。虽然他没有出去,但却可以想见潘明辉绝不会老老实实地待着的。潘玉楼正在家发疯,就算摆姿态也好,潘明辉肯定会千方百计地跟韩韬说事儿。这块膏药烀在身上,的确够难受的。想想韩韬的处境,还有点儿同情他。
这两天,他把潘家的关系好好捋顺了下,韩韬这份资料很齐备,结合上辈子自己所了解的,可以说对潘家的现状是了若指掌了。
潘玉楼是谁大概不肖说了,其实潘家更应该注意的,恰是文名在外,有帝都大学第一才子之称的明面上的潘家长子——潘明辉。
潘家人丁单薄,拢共就两个孙辈,一个是潘明辉,一个是潘玉楼。但潘明辉虽然也姓潘,却是从的母姓。严格上讲,是算不得潘家人的。
当年运动过后,潘老爷子膝下只剩下一女一子,而且女儿在改造期间遭了大罪,潘老爷子平\反的时候她已经带球跑了,最可怜的是连谁是孩子的爹都说不清——这自然被潘老爷子视为奇耻大辱,孩子生下来后,就想掐死,却被女儿以死相逼护住了。潘老爷子虽然当时被迫留下了孩子一条命,却无论如何也不承认这个孩子,只当没有他,完全忽略他的存在。
潘家女儿委委屈屈的自己养孩子,她早年在牛棚身体亏的厉害,生完孩子后又失于调理,没两年竟就油尽灯枯了。她知道自己老爹早年的出身,而且他一向心狠手辣,怕自己死后儿子被处理掉,临走的时候跪在床上,纤细的脖子无力地支撑着,脑袋歪在枕头里,流着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整整“跪”了一夜。那时的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就那么恳求着不肯咽气儿。潘老爷子用手捂住眼睛,眼泪从手指缝里一点儿点儿地滴落,后牙都咬碎了一颗,却没答应女儿最后的要求——潘家的家谱不能乱,洛阳潘只剩这最后一支,不能无端多个野种。
潘家的女儿生生撑了一宿,就那么个姿势死了,佝偻的时候大了,闭不上眼,捋不直身子。敛妆的时候潘老爷子是要回避的,但当他看到女儿入棺,因为身体死活扳不正而被人死劲儿按压的时候,忽然崩溃了——嘴里“喝喝”嚎叫着,抡起旁边的椅子把所有人打出去,自己抱着女儿的尸体放声大哭。
等潘家的女儿入土后,潘家的户口本发生了变化。潘家多了个儿子叫潘明辉,同年秋天,潘玉楼出生,户口本上标的是次子。
这段公案在京城,乃至整个世家阶层都不算什么秘密。却没有一个人敢拿出来说事儿。一来这是潘老爷子的死穴,一捅就炸;二来那时候运动来得太快太猛,大家差不多都是从牛棚野地里爬过来的,想想那时候的苦,也都有些兔死狐悲的凄惶。继而对潘明辉的出身,集体性的选择了遗忘。
也许是觉得愧对了女儿?也许是这个外孙着实乖巧?总之潘老爷子对潘明辉那是各种宠爱,其溺爱程度几乎超过了嫡孙潘玉楼——当潘玉楼还跟着老娘住在乡下,啃着大白馒头漫山疯跑的时候,潘明辉已经跟在潘老爷子身边坐着专车出入在京城各个大院世家了。
潘明辉从小聪明内敛,文章天成,被师长一路夸到大,学问机敏那是没得说,可有一样:跟个姑娘似的,一说话就脸红。为这个毛病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