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你有什么资格打人!”
谢昀呈打累了,稍做休息。
他呼吸不稳,“我有什么资格?”说着,他冷嗤一声,“我打他还要为什么?我他妈我想打就打!”
他一手还攥着何楚尧衣领,眼神像冰冷的铁钉,能把何楚尧给扎死,“你最好祈祷小布丁没事,不然我打你的日子还在后头!”
何楚尧拿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她不会有事,我还要带她回家,还要给她读故事,她不可能有事!”
不说带小布丁回家还好,谢昀呈那根敏感神经又被刺激到。
‘砰’一下,又一拳头落下。
“你凭什么带她回家!你配父亲这个两个字吗?”
“十二年了,你做过什么!”
“你凭什么带小布丁回家!她跟你有屁关系!”
每说一句,他的拳头抬起又落下。
华晨怎么拽谢昀呈都拽不动,谢昀呈比她高太多,他猛地把她往后一甩,她差点摔倒。
谢昀呈恨不得将何楚尧打死,“你能不能做个人,做不到人你就跟慕靳裴那样,安安静静闭嘴不行吗?!你非要跟小布丁说,现在她知道你是她父亲,你高兴了,不内疚了,可你想过她吗!”
“你除了给小布丁带来痛苦,你给了她什么?你妈的你都结婚了,你能不能要点脸!你还去找她!”
“你就只顾着你自己心里舒坦,你想过她什么滋味吗!”
华晨:“他不是故意要让小布丁知道!他在病房外走廊上跟我说的时候,谁知道小布丁突然出来...”
“闭嘴!”谢昀呈眼睛都红了,“我不管你们是为什么,反正她就是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远在小城的慕靳裴再次接到储征电话。
储征已经到了医院,“慕总,两分钟前,谢昀呈跟何楚尧都被带去了警察局。”
当时不少围观的病患和家属,保安也过来试图阻止,可他们也不敢拉扯谢昀呈。后来有个家属怕何楚尧被谢昀呈给打死,只好报警。
慕靳裴:“你过去一趟,把他们俩给带回来。”顿了下,他又吩咐储征,“你给科里...算了,我自己打。”
这边通话结束,他立即拨了科里的电话。
纽约的太阳刚升起来不久,科里昨晚在酒吧玩到半夜,这会儿还没起床。“我说你打电话打的真是时候。”
慕靳裴听出科里的说话声带着没起床的沙哑,“抱歉,科里伯伯,一大早就打扰你了。”
“不要紧,什么事?”科里起床,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直接冲脸。
慕靳裴问他:“小布丁你还记得吧?”
科里:“当然记得。”那么有趣的经历他怎么会忘。不过他也是好几年没见到那个有意思的孩子。
“我还挺想念她,想跟她斗斗琴。”
慕靳裴:“斗琴估计没机会了。”
“嗯?”科里关了水龙头,“什么意思?她出国了?以后都不再回纽约?那等她回洛杉矶,我可以去洛杉矶呀。”
“没。她一直在纽约。”慕靳裴把小布丁的情况都说给科里。
科里半晌没回神:“天哪,你怎么早不说。”
慕靳裴:“她现在找到她的爸爸了,是何楚尧,谢昀呈的朋友,你应该听过他。”
“何止听过,跟谢昀呈一样的混球。”科里同情小布丁,“现在呢,什么情况?你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慕靳裴:“何楚尧已经结婚,他跟小布丁做了亲子鉴定,小布丁也知道了他是她一直在找却始终没找到的父亲。何楚尧被谢昀呈打了,两人都进了警察局。我想麻烦你去病房陪陪她。”
科里毫不犹豫:“没问题,我这就去。”
到了酒店,慕靳裴的裤腿和鞋子都湿了,他先去冲澡,从浴室出来时,科里给他发了个视频,小布丁在大厅演奏钢琴,看上去精神状态还不错。
慕靳裴松口气,换上衣服,这才打开那个爱心保温盒。
香味迎面扑鼻,十二个生煎摆放得整整齐齐,上面散落着一粒粒饱满的黑芝麻和绿油油的葱花。
他拍了一张照片。
八百年没更新的社交平台,今晚有了新动态。
慕靳裴没舍得一次吃完,晚上只吃了一半,另一半放进冰箱。
他坐在电脑前,打开邮箱写邮件。
【月月宝贝,晚上好。谢谢你给我送的生煎,也替我谢谢你外公。爸爸明天就要回曼哈顿,期待着我们下次见面。
回酒店的路上,我一直幻想着,什么时候你能叫我一声爸爸。但又觉得这样的相互方式挺好,至少你不会像小布丁那样受到第二次心里伤害。
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谁,但没关系,我知道你是谁。
晚安,记得来我的梦里。
爱你的爸爸――慕靳裴】
保存后,慕靳裴对着电脑屏幕走神,脑袋空白了会儿,耳边回荡着季星遥那句“等小布丁康复了,遇到合适的就会考虑。”
他又写了一封,写给五年后的季星遥。
【遥遥:
还好吗?
还恨不恨我?
会不会偶尔也会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