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没闲工夫理会我。”
“谁在医院?”
“何楚尧。”
季星遥见过何楚尧几面,对他的印象跟对谢昀呈印象一样,物以类聚。“你让他陪着,他能靠谱?”
“你这话有歧视啊。”谢昀呈扫她一眼。
季星遥转脸看飞机外的云彩,懒得争辩。
到了洛杉矶,季星遥扎进画室就没出来,谢昀呈带人去了洛杉矶郊区。今天他要拜访的这位组长,是第二位事故调查小组负责人。
这些资料都是秘书的一个朋友提供过来,费尽周折才找到。
事故小组的第一位组长早就因意外离世,就是小布丁的外祖父。
四年前他查到当年第一位负责坠机事故调查的小组长家在哪,但家里没人,他挨家挨户拜访周围邻居,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小组长女儿的联系方式,可当他跟季星遥赶到医院,小布丁的妈妈已经病危,意识模糊。
小布丁一直抓着妈妈的手,她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妈妈,我不哭,你睁开眼睛好不好?花园的花已经开了,我带你去看美丽的玫瑰花。”
这条重要的线索断了,他跟季星遥把小布丁带回家,季星遥的病情也因为小布丁的经历,慢慢好转。
紧跟着他寻找其他的小组成员,并且一一拜访,因为时隔太久,而他们的工作就是调查这些意外事故,对那起事故的细节早就忘得差不多,只记得那是一起直升机本身出了故障的意外坠机。
去郊区的路上,秘书担心,“根据当时的年龄推算,那位组长现在快八十岁了,不知道身体怎么样,还能不能记得那件事。”
谢昀呈看着不断倒退的路景,没吱声。
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两个小时后他们到达目的地,可结果让他们失望。
三十多年过去,那位小组长如今患有阿尔茨海默症,连家人都认不出,关于过往,他就更不记得。
谢昀呈告辞离开,“抱歉,打扰你们了。”
小组长的儿子耸耸肩,“我也很抱歉,没帮到你们。”
他明白谢昀呈此番前来的用意,“据我对我父亲的了解,他不会违背自己的信仰,如果他认定了是直升机故障而不是人为原因,肯定不会错。”
谢昀呈:“我也希望事实是这样,因为遇难者家属怀疑调查报告的真实性,总以为真相被掩盖,这件事已经伤害了很多人,不管事实怎样,我还是想弄清楚。”
小组长的儿子表示理解,“好运。”
临别,谢昀呈又多问了句:“当初调查小组的第一位小组长意外去世,您听过这件事吗?”
“听我父亲提起过,当初都是阴谋论,传得沸沸扬扬,毕竟他是在事故调查期间意外去世。我母亲为此还担心我父亲会不会被报复,但我父亲坚信,不是谣传的那样,他还是坚定参与了事故调查。”
组长的儿子又道,“听说当初那个肇事司机就是我们当地人,后来精神好像出了一点问题,居无定所。”
谢昀呈没隐瞒,“我也在找他。”一直没找到。没人知道那个司机去了哪里流浪,这些年过去,是不是还好好活着。
小组长儿子给出自己的想法,“也许,你可以试着在纽约寻找这个司机。”
谢昀呈:“理由?”
“我们假设一下,假设那起车祸是他故意为之,时间久了他因为愧疚,心理承受不了,后来也因此导致精神出了问题,他很有可能去出车祸的那个城市赎罪,寻找心灵的慰藉。”小组长儿子也不确定,“当然,这是我的想法,仅供参考。”
“非常感谢。”谢昀呈跟他握手道别。
可纽约有那么多流浪汉,而且那么多年过去,谁还能认出那个司机长什么样?
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多。
佣人说,季星遥自从进了画室就一直没出来。
谢昀呈没管她,他倒了杯红酒,边喝边给何楚尧打电话,结果被挂断,何楚尧发来语音:“我跟小布丁忙着呢,别来烦我们!”
“大晚上有什么好忙的!”
“跟你这个土鳖没什么好说的。”
何楚尧把手机关了静音,接着给小布丁涂指甲油,他拿着她肉嘟嘟的小脚,“别动啊。”
小布丁靠在床头,正对着镜子涂口红。
这些化妆品是今天何楚尧从Landy那里偷来的,上午陪小布丁看视频,刷到了一个彩妆博主的视频,小布丁很感兴趣,想到谢昀呈说过,小布丁活下来的几率只有一半,他就一阵窒息,决定带小布丁提前感受一下化妆的感觉。
“叔叔,你以前给人涂过指甲油?”
“为什么这么说?”
“你很专业。”
“这不是专业,是耐心。”何楚尧又涂好了一个脚趾甲,然后换个颜色接着涂下一个,“你该很荣幸,你是我第一个涂指甲油的女生。”
手机屏幕不时亮起,应该是谢昀呈发来的消息,他没理会。
谢昀呈等了十多分钟,何楚尧也没再搭理他,他把手机丢一边,小布丁现在连想都不想他了,疼了她四年也没用,白眼狼。
果然,女人都喜新厌旧。
他刚抿了一口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