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将?行至正阳门的文远侯截了下来。
言脩随柳朝明?登上马车,心中还狐疑,不知为何要在这?时赶往文远侯府。
然而,当一行人等行至府外,他便?全然明?白了过来。
府门前有两行官兵列阵,分是刑部?与兵部?的人,府门是洞开?的,里?头似乎有吵嚷的杂音,仔细听去,像是府内的小厮正与什么人争执。
外头守着的官员是刑部?一名主事?,一见柳朝明?与言脩来了,脸色一白,连忙带着人上来拜见。
柳朝明?面有愠怒之色,没理?会这?一众跪下的官员,拂袖迈入府中。
侯府内,两名刑部?的小吏正给齐帛远上颈枷,一旁立着的,除了刑部?刘郎中,另一人正是兵部?侍郎何苋。
方才与人争执的小厮被人押解在地,一见柳朝明?到此,连扑带爬地跪行上来道:“首辅大人,我家老爷好歹正二品侯爷,放眼整个京师无人敢不敬,今他等却要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老爷带回宫审问,敢问天理?何在?”
刑部?刘郎中道:“满朝文武皆知,苏大人是在见过文远侯后?,突然回府不见的,我等只是将?侯爷请回宫问几句话罢了,何至于?有‘莫须有’的罪名?”
“问几句话不能在侯府问?偏生要兴师动众地带这?许多?官差来拿人?”小厮怫怒道。
又看向柳朝明
?:“大人不知,侯爷知道苏大人是在与他想见过后?失踪的,一连数日自?责不已,时时刻刻也在想法子帮忙找人。”
他跪行数步,自?案头取下一份状纸,呈与柳朝明?:“大人请看,这?是我家侯爷写的证词,上头记录了九月初二当日他与苏大人说的每一句话,侯爷已打算进宫一起寻人了,他们?偏生要用这?种方式将?侯爷‘请’走!”
柳朝明?接过状纸一看,心中一顿,满篇的“柳昀”二字入眼。
他的玉玦,他与她的旧日事?。
原来当日她私下里?与文远侯就说了这?些。
他将?状纸递给言脩,看了一眼齐帛远颈上的枷锁,言简意赅道:“打开?。”
“柳大人。”何苋道,出示了一份由?六部?与大理?寺四品以上官员共同署名的令状,“昨日言鼎堂议事?,已定由?下官主持寻找苏大人,下官不过是请文远侯回宫问几句话罢了,柳大人不至于?拦阻吧?”
看了一眼手握铜钥,不知该不该开?枷锁的小吏,又道,“再?者说,苏大人失踪,文远侯本就有嫌疑,带上枷锁进宫不为过。大人放心,下官只要问过话,三日内,定将?文远侯平平安安地送回府。”
柳朝明?面无表情,心中岂会不知何苋等人心里?的主意。
怀疑文远侯是假,怀疑他内阁首辅,左都御史?才是真。
将?文远侯请走只是一个幌子,目的是为了利用文远侯供出他柳昀的名字,只要得了印着二品侯爷手印的状词——不管状词是真是假——那刑部?便?有足够的理?由?弹劾内阁首辅。
只要将?苏晋失踪的案子,切切实实地推到柳昀身上,他们?一党的人,就还有喘息的机会,就还有力气争下去。
然而,柳昀为人杀伐果决,岂会留给对手这?样的机会?
“将?文远侯带走可以。”柳朝明?淡淡道,“但不是今日。”
话音落,他声色一凉:“言脩,命人将?兵部?侍郎何苋拿下。”
“是!”
片刻之间,只见数名身着甲胄的侍卫鱼贯而入,将?侯府正堂围得水泄不通,为首一人竟是锦衣卫副指挥使韦姜。
两名侍卫领命上前,要将?何苋押解
在地,刑部?的刘郎中抬手一拦道:“敢问柳大人,因?何罪名竟要缉拿堂堂兵部?三品侍郎?”
柳朝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吐出五个字:“安南行商案。”
何苋面色一变:“你血口喷人,安南行商案分明?是你与十殿下干的好事?!”
“何大人休要诬蔑柳大人!”言脩喝道,随即从怀里?取出一份令状,数封密函,以及月初从兵部?发出,递去邛州,查探流入达丹银两的急信,“证据与状书都在此,我都察院已查到,从安南流入大随的万万两白银,被一名邛州的茶商转移去了达丹,而日前从兵部?发出去邛州的信,查明?是何大人亲笔所书,正证明?了何大人与这?万两白银有关。”
何苋道:“那信正是刑部?拖本官以军函写去查案的,本非犯案,柳大人既有本事?截信,就没工夫细读?”
刘郎中道:“正是,且此案原是我刑部?在查,哪怕苏大人暂不在宫中,只要她一日未将?此案移交都察院,都察院便?不该多?作干涉,哪怕要查,也只是查纲纪。二位大人的纲纪这?么正,何不摊开?来将?信念给所有人听,让大家都瞧瞧此信是否是何大人犯案的证据。”
言脩正欲开?口,柳朝明?抬手将?他一拦,冷清清地道:“这?封军函确实不能证明?何侍郎就是犯案之人,是以本官亦只是先请他回都察院问话。”
往一旁扫了一眼,再?一次吩咐:“拿人。”
这?一回,竟是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