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对霜霜笑了下, 就转过身往前走,任凭霜霜再怎么问她, 她也不再谈这个话题,霜霜只能作罢。她们一行人去了金陵城最出名的胭脂铺,这胭脂铺是邬家二叔名下的, 大嫂向来的胭脂都是从这里买的。
她们刚进香脂铺, 老板娘便迎了上来,那香脂铺的老板娘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面容清秀,挂着笑迎上来却不让人觉得市侩。
“大夫人来了?”老板瞧了大嫂旁边的霜霜一眼,“这是二夫人吧,妾身姓周,两位夫人先上二楼吧, 一楼人多口杂,怕会恼了两位夫人的清净。”
大嫂点点头,一边带着霜霜一起上去, 一边问周老板娘,“二楼还有其他人吗?”
“许少爷和许小姐在上面。”周老板娘答话道。
大嫂听此答案, 笑了下, “星汉又陪他妹妹来买胭脂了?”她转过头看向霜霜,“我带你见两个人, 那两个人是小庭的表弟和表妹。”
许星汉和他妹妹?
霜霜闻言只是点了下头。
她们一上去便先听到女孩子说话的声音, “哥, 你看这个好看吗?”
继而是许星汉漫不经心的声音, “好看好看,你挑完没有?我还要去骑马呢。”
“你又骑什么马?我不过一个月叫你陪我一次买胭脂,你还不乐意。”女孩子还哼了一声。
许星汉很无奈,“是,一个月买次胭脂,你还要一个月买四次衣服,去一次茶楼,听一次戏,哪次不是我陪你?”
“那你别陪!”
大嫂听到两人要吵起来,连忙出声,“星汉,灵蓉,你们也在这啊?”
大嫂话音刚落,就有个女孩子冲了过来,“绣莹表嫂,我好久没见到你了啊。”
那女孩生得十分明丽,见到大嫂就握住了大嫂的手,她跟大嫂打完招呼,就把视线放到了霜霜身上,“这是?”
大嫂帮忙介绍,“这是小庭的夫人,霜霜。”又对霜霜说,“这是许灵蓉,你叫她灵蓉就可以了,说起来,你们两个年岁还一样。”
许灵蓉对霜霜甜甜一笑,“霜霜表嫂好。”她有些好奇地看着霜霜遮得严严实实的脸,“霜霜表嫂为什么遮得那么严实啊?”
大嫂轻笑一声,“你待会见到她脸便知道了。”她看向不远处的许星汉,“星汉,你不过来打声招呼?”
许星汉慢慢走过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两位表嫂好。”
许灵蓉扭过头对她哥哥做了个鬼脸,才扭回头说,“绣莹表嫂,我们不跟他说话。”
许星汉无奈一笑,“罢了,罢了,君子不跟女人斗,你们慢慢挑,我先门口等。”
大嫂屏退了众人,二楼现下只剩下霜霜,大嫂,许灵蓉和周老板娘,霜霜见在座都是女子,才把帷帽取了下来。她刚把帷帽放在桌子,许灵蓉就倒吸了一口气,大嫂见状,笑话她,“你怎么还倒吸气呢?”
周老板娘也在旁呆住了,听见大嫂的声音,才笑着说:“我见过这么多美人,二夫人这样的倒是头一回见到,果然是邬家的夫人。”
许灵蓉就直白更多了,她几乎是眼睛发光地看着霜霜,让霜霜都有些不适的蹙了下眉。许灵蓉见到霜霜蹙眉,居然双手捧脸,“美人蹙眉都是那么好看,绣莹表嫂,我原先觉得二表哥是世上最好看的人,我现在觉得是我目光太短浅了。”
她说完,还害羞地对霜霜眨眨眼,“霜霜表嫂,我可以碰一下你的手吗?”
霜霜眉头皱得更紧,然后拒绝了。
大嫂在旁不客气地笑出了声,许灵蓉瞬间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
期间霜霜挑胭脂的时候,许灵蓉一直偷偷看霜霜,而最后霜霜选的胭脂,她也照样买了一遍。最后霜霜走时,她还依依不舍地目送,直到许星汉忍无可忍,“人家已经走得没影了,你别看了!”
许灵蓉叹了口气,“哥哥,如果你也能娶到那么漂亮的美人,那我就不用这样眼巴巴地望着了,自己的亲嫂子每日都可以看的。”
许星汉闻言,瞪了许灵蓉一眼,“回家!”
霜霜回到思慎院没多久,连黛从外面跑了进来,“霜霜姐,出事了!”
“什么事?”霜霜倒是淡定,还让连黛坐下说。
连黛摇摇头,“我刚才看到相思阁的丫鬟拿一个铜盆出来,我便上去看了看,结果是一盆血。”
霜霜惊了一下,“一盆血?”
“对,我还特意打听了,那丫鬟说是相思阁的蒋姑娘吐的,还说大夫都说蒋姑娘活不久了。”连黛说。
霜霜是真觉得奇怪,那位蒋姑娘刚来邬家的时候,可是活蹦乱跳的,还能弹琴,但是怎么才短短数日,不但病了,还病得那么严重,她一开始还以为那位蒋姑娘是故意装病,惹邬相庭心疼,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了。
“少爷回府了吗?”霜霜问连黛,连黛摇摇头。
霜霜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有去管相思阁那位的事,她不想去见那个蒋姑娘,横竖她死了,也同自己没什么关系,若是她去了,万一死在她面前,岂不是要赖上她了。
邬相庭是第五日清晨回来的,一回来就先回了思慎院,这时候霜霜还睡着,她一向睡得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