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先是本能往后一退, 极快露出被冒犯的愤怒神情,用力打开阴阳师手中折扇。
“你在胡说什么?!”
“真是奇了怪了,”阴阳师笑道:“听说你提灯巡街,一路照过那么多人与妖,唯独不照一照自己?”
满座无不惊骇哗然,议论声纷纷响起。
“她居然是狐妖,这怎么可能……”
“得了吧, 这阴阳师是被贬到咱们这的, 成天跟一帮歌姬玩乐,搞不好连怎么画符都忘了。”
“巫女今天刚刚杀了个花魁,当街连她狐狸尾巴都割走了, 我才不信!”
阴阳师自然也听见四周的议论声,眼中笃定不减,沉声道:“九十年前,我放你归山,是因为你不杀无辜,不必被其他同族殃及灾祸。”
“我告诉过你, 不要回来。”
“永远都不要回来。”
原本归巫女守护的几个名门贵妇都露出惊慌神情,踉踉跄跄地往旁边两侧跑,生怕被卷进这场风波里。
巫女笑了一声。
“大人, 玉冰烧再好,也没必要喝成这样。”
她收弓转身, 似乎不想再与他多言一句, 踏步就往华庭外径走:“告辞。”
阴阳师迈步上前就要拽住她右手袖子, 反而正中后者下怀,左手袖箭一闪而出,直刺他咽喉要害!
“小心!!”
“大人快躲开——”
阴阳师猛一撤步挥扇打开袖箭,如飞鹞苍隼般在空中旋身跳开。
巫女抽出长弓搭腕瞬射,一挽弦就是双矢同发破空而出。
登时有十几个胆小的宾客仓皇逃命,瓷盏碗碟混乱中坠落破碎,犹如无序鼓点在应和又一场猎杀。
六根白羽飞矢迅疾而出,三根正中阴阳师狩衣双袖,三根被险险避开。
阴阳师原本如游鱼般左右闪避持扇而舞,双袖一钉便好像被剪去羽翼,木屐一错差点摔倒。
“你做什么?!”
“杀你!”
“你杀狐狸还要杀我?!”
巫女沉着脸色再度搭腕射箭,手腕还未发力却被握住。
“姑娘,”闻曜风慢条斯理道:“人家还在过生日呢。”
巫女:“?”
满庭艺伎小厮宾客:“?”
暗处还在看剧情的四个嘉宾:“?”
等等,这个剧情我们也可以跟进去掺和吗??
白淳单手捂眼:“我就知道……”
巫女怒气更甚:“你松手!!这是我和他的事儿!!!”
闻曜风并不答应,另一手把她背后箭筒卸走,一甩就丢到酒液翻淌的檀桌上。
说时迟那时快,阴阳师硬生生撕破衣袖疾步向前,把折扇使作短匕刺向巫女胸口。
巫女抬弓欲挡,男人抬腕抢弓半步逼近她面前,厉声道:“不知悔改!”
总导演眼疾手快:“CUT——”
打板声清脆一响,群众演员默契靠边站,化妆师道具师光速赶过来,还有两个助理捧了个极其夸张的纯白九尾。
闻曜风退回旁边喝了杯清酒,白淳不紧不慢给他续了一杯:“好玩不。”
“重点不是好玩,”某人正色道:“录综艺要的就是——出·戏!”
新专辑一定要大卖特卖,还有演唱会也要乘胜追击多宣传一波。
下期他和白淳都不在,ECHO有好几个通告和舞台要准备,今天这一期不出彩不行。
白淳瞧见闻曜风混世魔王的样子就觉得好笑,面上虽然平静清冷,语气还是流露出几分戏谑。
“也不怕人家几个演员接不住?”
“实话实说,”闻曜风仔细瞧着道具师给巫女安装九尾的过程,声音放轻了点:“我看上她那把弓了。”
六个嘉宾到现在还没淘汰一个,银鞭太刀都在双胞胎那,要赢也只能多冒险。
导演团队显然已经排练预演过好几次,十五分钟巫女就换装完毕,矮桌侧翻糕果倾倒的环境都被特意调的更乱,副导演招手示意闻曜风回去接戏。
“等会你还是想怎么演就怎么演,稍微帮忙挡一下她尾巴根,那边固定的不太紧。”
闻曜风比了个手势,所有灯光演员全部就位。
说时迟那时快,阴阳师硬生生撕破衣袖疾步向前,把折扇使作短匕刺向巫女胸口。
巫女抬弓欲挡,男人抬腕抢弓半步逼近她面前,厉声道:“不知悔改!”
她骤然抬头一声狐啸,深青色咒纹如藤蔓般在眼际眉心浮现,白狐九尾随之一瞬绽开!
试图看戏的人群终于爆发出惊慌惨叫声,脚赶脚人撞人地往外挤。
白狐阴阳师缠斗在一处,原本巫女那一双白皙纤细的双手都已经变作狰狞兽爪,蓬松九尾在风中飘摇,美的太过妖异。
另一侧的柯可突然就把鞭子丢了过去:“用这个!”
九尾狐伸手接住,阴阳师骂了一声差点被捆,临时下腰翻身横跃过檀木矮桌,抓着白淳闻曜风就往外跑。
“还等什么,走!!”
闻曜风掺和到一半发现剧本不对:“你不跟她打了?”
阴阳师拎着狩衣拔腿狂奔:“这还打个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