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打我能够让你泄愤……你就打我好了……我也打不过你……所以我不会反抗的……反正……反正……我也受够了……这样的人生我也受够了……我也真的累了……我太累太累了……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早点结束……”
说完话的陈月洲瘫坐在地上,眼泪簌簌直下,目光却如同死灰。
到最终,他都没有承认自己和察登科上过床这件事。
毕竟,目前社会中,男人比女人更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侣在出轨过程中和他人上床。
一百年前大清才刚刚灭亡,一个王朝的毁灭,并不能代表四千年封建帝制下一夫一妻多妾制思想和女人出轨就要酷刑的思想彻底毁灭。
如今虽然是一夫一妻的制度,但是社会意识形态还在过渡阶段。
总体而言,社会目前对男人“出轨”和“偷腥”的宽容度因为历史制度和习惯残留明显高于女性。
因此,在婚姻伴侣关系中,即使排除掉经济这一大干扰因素,个人的胳膊扭不过社会意识这条大腿,女性依旧处于一个很被动的地位,很多女人不得不对男人和其他人发生肉体关系选择相对宽容;
而反之,男人受着男权社会“大男子主义”的思想教育,对于经营“男人的自尊”、“男人的面子”和“男人的荣光”等这类其实会折磨男人一生的内容痛并快乐着,对于女人身体出轨的接受度也因此会一低再低。
所以,女人被出轨总是会诉说给小伙伴希望得到同情和安慰,男人被出轨总是一个人喝闷酒假装自己过得很开心因为担心被嘲笑。
即使端琰是在去性别化教育很久的瑞典长大,但这厮毕竟在中国又生活了十年,这不代表他是个能接受伴侣恋爱关系中出轨的人……等等,话说这跟去性别化没什么关系啊?到底谁能接受恋爱关系中伴侣出轨?谁会对做牛头人乐此不疲?变态吗?
最后接受的人不都是……折中考量、没办法的办法了吗?
所以,道歉归道歉。
可是可能会触碰底线的内容、不能承认的内容……就绝对不能承认。
端琰低头看着坐在地上低声啜泣的陈月洲,像是在思考什么,许久后,才问:“他经常婚内出轨约pào,你也能接受?”
声音依旧是冷的,但是怒气很明显消散了许多。
“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挑剔。”陈月洲吸了吸鼻子,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露出绝望的笑容,眸中带泪,“我这种进城打工的……没有家人没有学历没有本事还目光短浅的女生……大街上到处都是……长得漂亮至少还能翻身……可是我呢……长得就那么回事……因为心眼太多了……也不招有钱男人喜欢……想嫁个有钱人翻身都没机会……”
陈月洲说着说着又委屈得不得了,哇哇哭了起来:“能遇到一个对我好接受我的人,他出轨不出轨对我来说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没有资格要求那么多了……他是我哥哥……就算他出轨了也是我哥哥……好过我这样孤零零地生活着……我不想再做没人疼没人爱的人了……我……我……”
陈月洲扭头看向端琰:“你是永远不会体会到我的感受的对吧?你是谁啊!你高高在上,你颜值高、海归出身、家里人当官还在北川豪华地段有房有车,你跟我结束了转过头去相亲会有多少女人想要跟你结婚,而我呢?你的人生是永远在做选择!而我的人生!是不断地被人选择!我受够了这样被人选择提心吊胆的过程!我不想再这样子了!”
陈月洲说着,重新立起身子靠近端琰:“所以,打我吧!只要能够让你泄愤你就打我吧!反正我的一生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陈月洲说完,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闭上了眼睛。
他哭着说的话并非全部都是为了凹自己的“悲惨人设”,而是在扮演这么一个人物的过程中,某一刻设身处地地从自己的角度思考:为什么得知察登科死掉的片刻,他曾经难过过?
后来,在哭泣的过程中他明白了德国骨科的精髓,入戏越来越深。
所以,他才会将这么一个孤单、无助、想要获得疼爱和真爱的小姑娘演得这么真切……至少他自己觉得自己演得挺真的,毕竟哭着哭着,他自身也感觉到了心痛。
这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一些人习惯凹“痴情”和“真爱至上”的人设了。
相比精明、独立、有逻辑、有理性的精干角色,虽然有人喜欢,但有人觉得虚伪,更有人觉得太鸡贼不舒服;还是这些恋爱脑的单纯角色更能让人接受,也许大家骂这个人蠢,但也不过就是骂这个人蠢而已,换做和谁做朋友,大家还是觉得简单的人好一点。
端琰……虽然可能因为自己的聪明而对自己有了好感,但眼下,更希望自己单纯点、简单点吧。
端琰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断抽气发抖的陈月洲,又沉默了片刻,轻叹了一声,起身走到陈月洲的身边,伸手抱住陈月洲,将他扶起,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蹲在他面前道:“听着。”
虽然话语依旧没什么情绪,可声音中的冷漠已经尽数褪去。
端琰道:“我现在告诉你三件事,第一:我不会打你,不管今天也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