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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普拉多急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从车子上高速后,端琰就没再说过话, 一直闭目养神。

赵天喻一个人开车无聊, 好一会儿后, 实在闲得发慌,开口:“我看了那个陈悦豪的档案, 他家和你有关系吗?”

端琰依旧把赵天喻当空气。

“行吧,不说没关系, 那我换个问题,吕佳音现在怎么样?”

“你别打她主意。”端琰倏地睁眼。

“你怎么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姐控,不如干脆你脱离养子关系, 跟你姐结婚得了?”赵天喻道。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赵天喻笑笑,“她从高中开始不就等着你脱离养子关系, 然后放心大胆地追你吗?”

“永远不可能。”端琰取出烟, “介意?”

赵天喻摇头:“也给我一根。”

车厢内一片烟雾缭绕。

赵天喻扫了眼端琰:“你如果以她的弟弟的身份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你有没有想过, 她就会从一个‘可怜的义弟的守护者’的身份彻底变成了一个‘义弟已经有了别的守护者的旁观者’的身份, 执念的崩塌,可能就意味着吕佳音这个人格的崩塌。”

端琰皱眉:“我不会结婚,也不会跟她有什么, 你管好你自己。”

“何必呢?吕佳音不也挺好的?你非要让大家都不痛快才高兴?”赵天喻叹了声。

端琰:“那我把我的身份让给你?你替我?”

赵天喻摇头:“算了, 我可不想活这么累,再说了,身份这种事,能换吗?”

此时车子已经驶入匝道, 离开高速公路。

“看样子是快到了。”赵天喻拨弄着手机地图,从后座提起一个小皮箱交给端琰,“来商量一下计划吧,这个陈家村不大,甲乙丙丁四个组,共1000人左右,陈悦豪家在甲组,组和组之间以水渠和女贞树为分界……”

端琰打开箱子——现金,以及一把枪。

“放心,不是真枪,真的我可不敢买,我还想好好活着。”赵天喻拿起来,“发令枪,知道吧?咱们体育课上赛跑的那个。”

……

半小时后,车子来到陈家村。

赵天喻下车,从紧跟而来的大巴车上叫了几个身着黑色衣服的彪形大汉跟着,先一步进了村子。

端琰换位到驾驶座,将车子稳稳地开入村子,直到陈悦豪家门口停下,大巴车紧跟着在后方停下。

下车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后院的CT6,默默地敲了敲耳机:“你弟的车是CT6?”

“对。”耳机那端传来赵天喻的声音。

“车子在陈悦豪家门口。”

“知道了。”

“我继续。”端琰拢了拢身上的衬衣,迈开长腿漠然进了陈家大院,放下手中的箱子。

进院子的那一瞬间,他的余光掠过牲口棚,只见有嫩绿色的毛茸茸的东西正在拼命抖动,正常的动物毛发不会那么鲜艳。

“再问个问题。”端琰道。

“嗯?”

“你弟那三人中,有人染绿头发?”

赵天喻的声音瞬间变冷:“陈鸣最喜欢原谅色发色。”

“……”端琰点头,“知道了,你那边迅速。”

陈国富、陈母、陈三叔和陈悦豪正坐在院子里的餐桌前吃饭,一见陌生人进门,愣了一下:“谁?找谁?”

“找陈月洲。”端琰环视一圈四周极其破落的环境,淡淡道。

“找她?找她做什么?你谁啊?”陈三叔一听“陈月洲”三个字,本能地打了个哆嗦,神色瞬间变得有些慌张。

端琰看似漫不经心的视线迅速将这些信息捕捉,他漠然取出一支烟,叼上,划开打火机点着,表情多了几分不好招惹的痞气感:“我掏的住院费,我付的单人病房,总共数十万的开销,就这么把别人的女人捆走至少得通个气吧?”

“什……”三叔吓得筷子差点掉地上。

陈月洲这小杂种的住院费还不是楼上那个杀马特掏的?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陈悦豪一听,瞬间有些怂。

他在劫走陈月洲的时候特地看过陈月洲床头的病人信息单过一眼,陈月洲所留的家属联系人是一个叫端什么的名字,后面那个字他不认识,也因此印象有点深刻。

“你……你难道是……叫……端……端……”陈悦豪张了张口。

“王字旁炎,读音炎。”端琰冷淡道,“怎么,绑人之前还特地看了眼联络人的名字?”

“我……”陈悦豪顿时紧张兮兮地朝自己父亲后背缩了缩,然后拉了拉一侧的三叔,使劲点了点头,“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掏的钱……”

“这……”三叔露出有些慌张的表情,“陈月洲……她……她不在这里……你要让还钱,你……你去外面找她去!我们不知道!把她接回来之后她已经跑不见了!”

“你快从我们家滚出去!”陈母慌慌张张起身,拿起一旁的扫帚。

“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陈国富拦住了陈母,“你要知道,多少人来了我们村子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