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逐渐收紧的力度,越来越强横,窒息和疼痛,迫使石姣姣尽可能的踮起脚尖。
拼尽全力,嗓子里也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嗬……嗬……”
她细弱的手臂抓着掐着她脖子上的健壮手臂,徒劳的拍打,眼角的眼泪顺着瓷白细嫩的脸颊滑下来,冲刷在画着妆容精致的脸上,无声的落在洁白的婚纱上。
“你不是说,会好好照顾我妈妈吗?她现在在哪?”男人的声音微哑,压的极低,明明愤怒至极,却几乎没有起伏,只是声音阴冷的如同兜头泼下来的冰水,冷到了骨子里。
“嗬……”我倒是想说!可你他妈倒是松手啊!
石姣姣憋红着脸,漂亮的眼球上因为长时间的窒息,渐渐漫上血丝,眼前一阵阵发黑,手指竭力的去掰男人的手指,却对于男人来说,堪比小猫抓挠,毫无力度。
“我妈在哪里?”男人又重复了一次,声音比刚才还要阴冷,带着要把人生吞活嚼的咬牙切齿。
男人模样眉目乍一看,和他的声音不太相符,即便是头发短到露青皮,也俊秀的让人挪不开眼,但是和他对视,就会发现他左眼的眼球上,只有很稀少的白眼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一块深紫色的斑纹,看上去尤为可怖,双都眼像是蒙着浓重的黑雾,没有一丁点的亮光,整个人都透着挥之不去的阴沉。
石姣姣全身都没了力气,大脑缺氧四肢瘫软,心想着完蛋了,这次怕是又活不成了,这都特么第四次了!
这狗逼问问问,然后卡着鸡脖子不让鸡叫!是个人?!
就在她准备再次接受死亡的时候,突然,门“砰!”的一声,被暴力冲开了。
一群人涌进来,为首的一个男人一身礼服,胸前戴着新郎胸花,厉声爆喝,“放开她!”
十几个拿着电棍的保安很快把男人团团围住,男人转头看过去,石姣姣终于感觉到脖子上的力度放松。
空气争先恐后的涌进口鼻,男人并没有马上松开她,石姣姣扒着他的手臂,整个人摇摇欲坠,剧烈的咳了起来。
“我已经报警了!你是谁!快点放开她!”
“咳咳咳……咳咳……”石姣姣被丢死狗一样丢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按着地面咳的撕心裂肺。
男人慢慢的抬起双手,做出投降状,一身灰扑扑的工装转向人群,上面赫然印着云山监狱四个字!
身后陆续挤进来的人个个身着礼服光鲜亮丽,被这形容狰狞的男人这吓的不轻。
“天呐!印着监狱,看到没!”
“是越狱的吧,报警快报警……”
“这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还专门找新娘……”
窃窃私语的声音四面八方的响起来,保安很快出手制服了入侵者,为首冲进来的新郎急忙跑过来半蹲下,伸手去扶死鱼样瘫死在地上的石姣姣,担忧问,“姣姣,你没事吧!”
你那只眼睛看我像没事儿的?!
石姣姣伸手抹了一把被眼泪和假睫毛糊住的眼睛,推开新郎的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拖着碍事的婚纱,朝着刚才那个差点把她掐死的男人爬过去。
石姣姣脖子还疼的要死,但是她爬到了被保安钳制住的男人身边,抽噎着抱住了男人的大腿,把脑袋和自身的重量,都靠在了刚才还对她行凶的男人身上,仰头看着保安,操着火辣辣的嗓子,嘶哑的说,“放开他……”
屋子里霎时间一片死寂,所有人似乎都被石姣姣这个举动弄的云里雾里,连双手被钳制的男人,都有些惊讶的低头,阴沉的眉眼自上而下,打量着可怜兮兮抱着他大腿的石姣姣。
短暂的寂静之后,屋子里一片哗然,刚才扶石姣姣被推开的新郎,更是难以置信的瞪着石姣姣喊道,“姣姣!”
人群里也有两个小姑娘走过来,站在距离石姣姣不远的地方,却碍于石姣姣抱着的男人实在太恐怖不敢上前,只是低声劝慰她过去。
石姣姣充耳不闻,仰着头和大腿的主人对视,尽量让自己显得弱小可怜,刚才咳的满面飞粉,妆有些花了,头发也散落了一些,被眼泪湿贴在鬓角,微微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到极致。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条大腿就是命,稍微不慎,她就要再死一次,决不能放手!
“带我走,”石姣姣哑声道,“我带你去找你妈妈。”
保安不知道这是什么发展,犹豫间还真的放了手,男人稍稍活动了下双臂,低头看了身穿婚纱的石姣姣一眼,又看了看石姣姣身后满脸震惊的新郎,伸手掐着石姣姣的后脖子,把她从地上拖起来,带着朝外走。
人群议论声很大,但是却自发的给两人让开了路,石姣姣像个被扼住命运后颈皮的狗崽子,被男人强大的臂力提溜着,走的跌跌撞撞。
身后的新郎站起来,满脸的震惊屈辱,眼看着两人走出了屋子,手上的青筋根根绷起来,他扫了一眼满屋子震惊的宾客,知道今天他要是让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亡命徒带着他的新娘走了,明天他会成为整个云山市的笑柄。
他大步走到保安的身边,抢下了电棍,开启开关,朝着门口追了过去——
石姣姣一直警惕着,她早知道会发生这一出,就在新郎电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