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那两个稀里糊涂的醉鬼,清醒后得知自己的行为犯了法,搞不好要牢底坐穿。除非好好配合公安,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还有出去的希望。
顿时吓得问啥说啥,倒是问出了一条新的线索:君先生。
局|长私下同萧老爷子一说。
萧老爷子眯起眼:“君?老子的死对头里,好像没有姓君的畜生啊。”
本来就不是死对头干的好伐,您老人家查错方向了。
萧三爷撇撇嘴:“搞不好是无意中得罪的。你那臭脾气,当年得罪的人少吗?”
闻讯赶到的萧二劝道:“老三,别总跟爸别苗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场合,咱们先回家吧。有线索就好办,既是华侨,就更好找了,归国华侨都有记录。”
萧三爷惦记着出门前还昏迷着的闺女,赞同地说:“那就先回家,有消息了再来也不迟。”
局长听了内心宽面两条:拜托别来了!俺这里庙小!
到家听说盈芳醒了,大伙儿可算松了口气。
再听盈芳详详尽尽地阐述了一遍遭绑架的前后过程。
老爷子听着听着忽然眯起眼:“你说,他们确实听到了一个姓君的人?”
盈芳点头:“他们似乎一直以来都在替那个姓君的跑腿,这次绑架我和孩子们也是那人的授意,就是不晓得为什么那人临时反水,突然联系不上了。”
“八成是觉察到咱们这边有人在查他吧。”老爷子说,“上次你和小向从石景山回来,不是就在怀疑他吗?我和夏老头找元首商量,决定来个瓮中捉鳖。不过这小子似乎挺精明,一直到现在都没上当。这次难不成是逼急了狗急跳墙?改守为攻,想从咱家人身上着手?”
“什么!”盈芳惊愕地瞪大眼,“那人就是这个姓君的?那他到底想干啥?既觊觎着祖奶奶娘家传下来的宝箱,又觊觎着国家宝藏……”
老爷子冷笑:“贪心呗,长生和富贵都想要。”
“问题是,祖奶奶留下的宝箱里,并没有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啊……”盈芳扶额。
“以讹传讹,传的人多了,信的人自然就多了。”
……
第二天,萧二伯托人搞到了一份归国华侨的详细名册。
记录上的确有君姓的人,且因为就这么一个,一查就查到了——
君文青,四十五岁,一回国就赞助了好几个项目。连少年体校都去赞助了,还当着新闻媒体夸了句“少年强则国强”,可把各界人士给感动的。
“呵!”萧三爷冷笑,“真会制造假象啊。亏得乖囡和女婿在山上听到了那番话,要不然咱们都得被蒙在鼓里,搞不好还会跟着大家鼓几下掌、赞上几句。”
萧二伯不仅带来这份名册,还带来一个突破性的消息:“去年年底在河滩上发现的尸体,生前曾替姓君的跑过腿,不过出面的是他身边的老管家,事后被苗家父子找人灭了口。”
“狗娘养的!真当咱们奈何不了他们这帮人了?我这就找元首说去!我华夏国人,再奸再恶再不争气,也由不得这些人说杀就杀!”老爷子愤怒地摔了拐杖。
“老头子我陪你去!”萧三爷主动请缨。
“走!”
爷俩一身肃杀,直奔元首府。
那厢,公安方面也没想到,这次的事竟然牵涉到了这位慈善人士。局|长这会儿是一个头两个大。
事实上,打从设计苗新材父子绑架盈芳娘仨开始,君文青就做足了思想准备。
能借父子俩的手段问出宝箱下落最好,问不出也没啥,原本就没指望他们,更多的是想借这个事除掉他俩。胆儿肥了,居然敢拿宝箱的事威胁他。
因此公|安找上门的时候,君文青不慌不忙地给斟了茶,语气温和地询问来者何意。
公|安同志表明来意后,君文青哈哈一笑:
“那爷俩是想发财想魔怔了吧。不瞒两位,我的确认识苗家父子,不过是他们主动找上门的,说有笔好生意想同我合作。我出于好奇随口问了句,没想到他们说的生意竟然是盗窃。
说萧家祖上传下了一只宝箱,里头堆满了金银财宝,考虑到国内不允许私人买卖,便想搭我这条船运去海外,彼此五五分账。我当时一口回绝了。一来这事儿犯法,犯法的事哪能做呢?退一步说,我又不缺钱,缺钱我也不会回国赞助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只是看在都是归国华侨的份上,我没报案,只是私下劝了他们几句,希望他们改过自新。没想到那爷俩胆子这么大,盗窃不成,还学黑涩会那些坏分子绑架。说起来也有我的过失。
你们的来意我知道了,怕是他们恶意报复,想拖我下水。不过我却是不怕的。有你们这些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在,我相信清者自清,无辜的人定能洗刷冤情。”
说完,很像那么回事的捧着两名公安同志的手,感激地握了又握。
君文青把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的事,不久传到了苗家父子耳里。
说起来,他们回国后也打点了不少关系。
出事后,打点过的人情,多多少少还了些回来。
譬如君文青的供词,就是经这些人的嘴,传到了他们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