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爷挤到大外孙身边,一路上想好找到了要怎么怎么臭骂他一顿的,等真的看到人了,哪里还记得这些哦,狠狠地搂住大宝贝,哑声道:“臭小子!把姥爷吓得够呛!”
“姥爷,你胆子忒小了,晏晏就不担心我。”阳阳小得意地抬起下巴,随后给他看怀里的娃娃,“姥爷,你快找我妈来,小妹妹肯定着了拍花子的道,一直昏睡呢。”
“好,一会儿就找你妈看看。”
列车员这时从13车厢领了个内科医生过来,说是先让小娃儿醒来,完了再广播喊大人过来认领。要不然就算有人来问,小娃子昏迷着也没法认啊。
岂料跟来的医生一看到昏迷的女娃儿,立即哭着扑上去:“年年!年年!你咋地了?妈妈在这儿!你快醒醒!妈妈的年年啊——”
大伙儿一阵茫然。
半晌才搞明白:
原来这女医生就是这女娃的娘。女医生叫秦梅,是运城人民医院的内科大夫,此行是前往西北部队探望受伤的丈夫。
听广播说13车厢有个孕妇绊了一跤提前临盆,出于医德想去尽一份力,好给家里人积点福德,走前把闺女托付给了随行的婆婆和小姑照看。
岂料婆婆和小姑只顾着自己唠嗑,压根没管她女儿,一不留神让四处转悠的拍花子得逞了。
关键是那婆婆和小姑发现人不见了也不着急,想当然地以为是儿媳妇带去13车厢了,继续裹着被子磕瓜子唠嗑。
这要不是晏晏反应快、阳阳力气大,这女娃儿十有八|九被拍花子带下火车了。
等下了火车,天大地大的,那还找得到啊。
秦梅越想越害怕,抱着闺女嚎啕大哭。
阳阳歪着头盯着她看了半天,见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完,忍不住问:“阿姨,你不先给妹妹看下么?她被拍花子迷晕了,你得赶紧让她醒来啊。我妈说过,拍花子手里的迷药有毒,吸多了会傻的。”
“啊?”秦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闺女还晕着呢,当即抹干眼泪道,“对对,先让年年醒过来。”
其实这种迷魂药没有所谓的解药,只能等药效过了自动醒来。不过可以用温水擦洗脸、鼻、口,以助迷药药效早退。
蹲在一旁的阳阳见状,表示很失望:“就这个法子呀?”
一旁围观的乘客笑了,打趣地问:“小英雄,你不也踢晕了两个人,你有啥法子让人快速醒来不?”
“醒来干啥?”阳阳小脸警觉,“你们要放了他们?”
“怎么会!”乘客忙摆手,“这种作恶多端的人,死了还干净呢,咋可能再放出去祸祸人?我们就想知道,他们是哪个地方来的,抓娃子干啥,问清楚了回头也能警醒一下当地人。”
阳阳听着有道理,起身走到仰天昏迷的妇女旁边,手指头捏紧对方的鼻子,不一会儿,对方猛力地咳嗽着醒来了。
大伙儿看着他粗鲁的动作,齐齐抽了一下眉角。
和列车员对接完的萧三爷,扭头看到这一幕,不忍直视。
这捏鼻子促人清醒的招式咋看咋熟悉,可不就是雨天睡懒觉时、他媳妇儿专用这招催自个起床的么?
大宝贝可真会活学活用啊!
人贩子醒来的同时,珠城站的公安上车了,一人一副手铐,把他们和座椅铐在一起,分开审问。
立了功的大宝贝也被公安同志邀去列车员的车厢做笔录。
阳阳当然没意见,他可是小英雄,抓拍花子是为人民服务!
不过去之前,他偷偷扯着姥爷的衣摆:“姥爷,我忍不住了……”他夹着双腿,指指肚子。
萧三爷眉角一跳,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无奈地跟公安同志说明了情况,在公安同志憋笑的间隙,飞快地拎着外孙去了趟厕所。
盈芳俩口子从列车员临时提供的“产室车厢”出来,还在唏嘘提前临盆的孕妇福大命大。
“那是我媳妇有先见之明,一来就切了参片给她含着了,要不然拖这么久,别说孩子,大人都够呛。”向刚搂了搂媳妇儿,“累吧?回车厢我给你捏捏。”
盈芳耸了耸肩膀,是有些酸。不过新生儿的降临,让人心情愉快。似乎外在的酸痛也不觉什么了。
“同志!同志留一下步!”产妇的男人握着一张纸和笔匆匆追上来,“今天真是谢谢你们!要是没你们,俺都不晓得咋整……”
七尺男儿说到这有些哽咽,随即把纸笔递给向刚,愣是让他们留个地址。说等媳妇儿出了月子,一定抱着孩子登门道谢。
盈芳忙说不用,她又不是正儿八经的接生婆,无非就贡献了一片上年份的野山参而已。出力的主要是另一名富有行医经验的外科女医生。
因集结的要么是内外科医生、要么是盈芳这样的赤脚医生,都不是专业的妇产科医生,在这之前哪有什么接生经验,能在短短时间里,集众人所长、将胎儿平安接生、母体也没有出现大出血迹象,全赖老天给力。
“你们的大恩大德我都记下了。等俺媳妇儿出了月子,娃子能直起来抱了,一定让他给你们叩头。”
盈芳忙劝道:“大哥,这对我们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你别放在心上。倒是你媳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