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心情不好了?”
“谁晓得!”老爷子吹了吹胡子。
他其实心里清楚,小儿子大概是去海城找鼎华追问那金锁的事了。
想到失散多年的小孙女,萧老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一方面当然希望能找回来。另一方面,在找不到的情况下,他不希望小儿子一直沉湎于过去,人颓废,事业也跟着废弃了似的,这是过日子的样子嘛。
“你小叔那人啊,就是太倔。”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亏得老子倔,否则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把我宝贝闺女寻回来咧!”萧延武粗着嗓门,大踏步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大门口碰到的萧致文。
“不孝子!你老子我还在这搁着呢,别一口一个老子的,不像话!”萧老朝小儿子吹胡子瞪眼。
一旁的祝美娣母女看到萧延武进来,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彼此对看。
祝美娣心里有点明白,小叔子这趟回来,恐怕一半是冲着自己来的。
萧敏静眼神晦暗,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大门方向,确定没有陌生姑娘跟着进来,略微松了口气,没找回来就好。
萧延武瞥了眼老大媳妇,冷笑地把一沓文件丢在茶几上:“老头子,你戴上老花镜好好瞅瞅,上头有我乖囡、你小孙女儿的下落。”
祝美娣一听这话,下意识地想要去夺那沓文件,被萧延武眼明手快地攫住了手腕。
“咋地?心虚了?这些年一直没睡踏实吧?也是!做了那等丧天良的恶事,总归害怕阎罗王来拷人吧。难怪动不动犯头疼病,我看那不是病,是作恶多端的报应!”
“小三你在说什么?”萧老听得皱起了眉,“对你大嫂什么态度!规矩点!”
“老头子,你还是先把文件看了再说吧。看完再和我讨论该给她什么态度!”说完,萧延武又怒目瞪着祝美娣说,“你该庆幸老子已经不是十多年前的萧延武了,否则,刚才一进来,就拧断你脖子了信不信?”
“小三!”老爷子头疼地喝道。想不通只是南下了一趟的小儿子,性情咋突然变得这么乖戾暴躁。
“老三,你先等爸看完文件再说,人在这里,还怕跑了不成。”
萧老二上前劝道,隐晦地瞥了老大媳妇一眼。
心说真是看不出来啊,要是没看过那文件,怎么都想不到,当年老三闺女失踪的事,竟是这个菩萨相貌的女人一手策划的。
萧老爷子让警卫员去书房取来自己的老花镜,拿起小儿子甩来的文件看了起来,本来还想问一句小儿媳妇怎么没一起来,蓦地,老爷子神色一肃,老花眼犀利地眯了起来。
祝美娣心知这文件内容肯定和自己有关,而且没准就是姚木透露的消息,心头一窒。
该死的!那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这下可把她害惨了。早知还不如问舅舅借几个人。原想着当地人在当地应该比较好办事,谁料坑死她了。
文件其实就两份供词,一份来自姚木,一份来自被祝美娣灭口的杜建雄。
最底下附了一份当年舒建军俩口子收养盈芳的证明和雁栖公社书记等知情村民出具的联名证词。
前前后后串联起来,真相再清楚不过。
“孽障!”老爷子气得胸闷气短,指着祝美娣说不出话。
祝美娣心里转了无数个弯。
心忖老杜死了,死无对证,姚木那边也不知道事情成没成,不过就算没成,她也可以说是诬陷。毕竟姚木当年没见过自己,和他接头的自始至终都是哑巴姜。哑巴姜早就死得不能更透了。所以,只要自己坚持不承认,他们又能奈她何?
于是佯装无辜地想要上前给老爷子顺气:“爸你怎么了?三弟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明知爸才从承德回来,人还没缓过劲,还故意……”
“老大媳妇。”老爷子打断她的东拉西扯的话,喘了口粗气问:“你老实和我说,当年小三的闺女无故失踪,你知不知情?”
“爸!”萧延武听不下去了,“什么知不知情,那就是她干的!事到如今,证据都摆桌上了,你还替那贱婆娘说话!”
“你闭嘴!”萧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说是真相就是真相了?就不兴我多问几句?你大嫂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算……这件事真和她有关,肯定也有什么内情,你就不能听她好好说!”
“砰——”萧延武愤怒地把茶杯摔了,双眼充血地瞪着老爷子,“老头子!我今儿把话撂这儿,我闺女三岁,差点被这个婆娘雇的人杀害,要不是花钱买来的凶手良心没有完全泯灭,我闺女已经死了十六年了!十六年啊!长眠地下我们这些人却浑然不知,一个个被蒙在鼓里,以为她是被拍花子拐走的,以为她被骗去了哪个山旮旯……却不知道真正的凶手就在身边。祝美娣,别以为你是老大的媳妇,这笔账就能囫囵混过去。我萧延武,生平最恨你这种人,军人在前方为国为家排忧解难,你特么可着劲地伤害军人子嗣……”
“小三。”萧老爷子打断道,“你先冷静冷静。我没说这件事不追究,但我总得搞清楚。你不能听了外人几句话,就把自己人当仇人。老二,你把小三带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