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你咋跟楼下那老太太那么熟?”张海燕趴在楼梯扶手上,往楼下瞄了眼,小声问清苓。
清苓换了个手抱孩子,边说:“你家不是没人在吗,老人家让我上她家坐会儿,等你们回来。”
“切!八成是看你背了个大箩筐,想占点便宜吧。平时哪里是这么好相与的人。”
清苓默了几秒:“……不会吧?”
“哪不会啊。那人就是个势利眼,跟人打交道,不看合拍看利益。有便宜可占点头哈腰,没便宜占就趾高气昂。咱们这个楼的人都看穿她了……”
清苓抽了抽嘴,还有这样的事。
“当然有,你忘了上回还有人撬咱家菜橱呢。对了姑,你还没说咋这么突然上省城来了?还抱了个娃……别告诉我这娃是你生的。”张海燕转过头,神色狐疑地看清苓。
清苓哭笑不得:“你看这娃多大了?我上个月才来过你家,短短一个月,能生出这么大的娃吗?”
“也是。”张海燕嘿嘿一笑,“那是谁家的呀?这么放心让你抱出门?来,姐姐抱抱!”伸手要抱小娃儿。
小娃儿头一扭,给张海燕一个背影以及一个翘嘟嘟的小屁|股。
“嘿!这孩子还认人哪!”
清苓:“……”
认人?她咋不觉得。对小娃儿而言,她也是个陌生人啊,咋就黏糊上了乜?想不明白!
到家后,清苓抱着娃儿,腾不出手,便指挥张海燕把竹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都大姑娘了,看到熏兔肉,居然激动地跟张海洋一副德行。
“兔肉兔肉兔肉……”
“是!兔肉!别抱着了,当心油渍沾到衣服上。”
“嘿嘿嘿……我激动嘛!”张海燕放下熏兔肉,转而看起其他。
“肚子饿不?这儿还有个兔肉夹馍。”清苓指指铝饭盒,“不过是冷的,要不去锅里烀一下……”
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张海燕已经一口咬上去了。
“唔好吃!好好吃!”边嚼边囫囵道,吃到三分之一时,停下了,恋恋不舍地说,“给爸妈还有海洋也留点儿。”
清苓好笑地睨她一眼:“你就吃吧,馍馍里头夹着的兔肉,就是熏兔肉炒的。这么喜欢吃,明儿早上让嫂子蒸几个馍馍,给你夹着吃。”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啦!”张海燕吃完冷馍馍,拿出早上罗胜男买的菜,坐在小板凳上择了起来。边和清苓聊天。
清苓抱着娃儿坐在一旁,给娃儿冲了一杯麦乳精,试了温度后,正要喂娃儿喝。门开了,张岳军俩口子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在楼梯口碰到徐大婶,说咱家来客人了,还是上个月来过的年轻姑娘,我一猜就是你。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张岳军进来就问。
担心小师妹这么突然地上来,是跟二老有关。
直到进门后见小师妹脸上带着笑,才稍稍放宽心。随即见小师妹怀里坐着着粉嫩的奶娃儿,笑了起来:“哟!还带了个小客人来,这谁家的娃儿啊,长得这么冰雪可爱!”
罗胜男也稀罕上了,脱掉上班时才穿的外套,换上家里穿的旧罩衫,过来想要抱。
小娃儿依旧不给面子地扭头赏了个背影。
清苓抽了一下嘴,边顺着娃儿的背,边把前因后果说了。
听完,一家仨口都愣了。
“啥?这孩子是被人扔在你筐里的?”
“不是你从老家带来的?”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清苓一脸无奈:“是啊,真不知是我倒霉还是幸运,捡到这么一个可爱的娃儿。”
“唉……”
“太过分了!”
“简直丧心病狂啊!”
一家子坐在一起,气愤地集体声讨丢孩子的人。
直到里屋的台式钟“当当”地敲了五下,意即五点了。
罗胜男才想起晚饭还没做呢,赶紧穿上围裙,喊上闺女下楼做饭。
“小芳,既然抱来了,那就安心住下,我看她老是揉眼睛,应该是想睡了,你喂她喝点麦乳精,抱她去燕子床上睡吧。床沿记得围一圈椅子,别滚下来了。”
“哎!”清苓应道,喂娃儿喝了麦乳精,没怎么哄,就伏在她肩上睡着了。
轻手轻脚地抱她到燕子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床上。这次总算没再揪着她的辫梢。
张海洋放学回来时,饭菜已上桌。
看到清苓,尤其是看到蒜苗炝炒的熏兔肉,兴奋地一蹦三尺高。
“小点声儿!”罗胜男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你姐床上有个娃儿在睡觉呢。别把她吵醒了。让你姑好好吃顿饭。”
“姑生娃儿了?”张海洋没心没肺地问。
清苓闹了个大脸红。
罗胜男噗嗤笑道:“你姑生娃,起码得再等上一年。”
提到结婚的事,顺嘴问:“不是说腊月前登记吗?没几天了吧?刚子啥时候回来有信吗?”
清苓回道:“上次来信,只说计划没变,但具体哪天回没说。”
“部队就是这样。”张岳军接过话茬,“你既愿意做军嫂,只能慢慢适应这样的节奏。以后随了军,突发状况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