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筝被吕潇然抱在怀里,双手很是抗拒地抵在他胸前,黛眉烦躁皱起。
原主跟这位大表兄并不熟悉,也无任何男女私情。
他离家已有七八年,走时原主不过十岁还是个小豆丁,古代女子再早婚也要及笄之后才谈婚论嫁。
淑贵妃也不曾动过让原主嫁回娘家的念头。
吕潇然走的这些年,没人知道他去何处学医,便是外祖一家也不清楚他的下落。忽然而然地出现在临堰就算了,一来就给她拥抱,感觉很是怪异。
陆初筝忍着不悦试图推开他,发现自己推不动,眼底的火气更盛。
“初初,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一路帮着你吗。”吕潇然眼底划过一抹坏笑,嗓音压得很低,“表兄是在帮你把这人逼出来。”
“不用,我自己就能把他逼出来。”陆初筝又推他,“男女授受不亲,松手。”
“鱼佬是我师父。”吕潇然含笑扬眉。
陆初筝抬头看他,目光黑沉,“那又如何。”
吕潇然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嗓音更低了些,“那你能不能帮表兄一个忙?为兄对芙姬一见倾心,能否留我住下。”
陆初筝撇他一眼,没吭声。
“为兄绝不唐突了她,只求你收留我一段时日。”吕潇然见她未有反对,胆子大了些,“我不会再回上京,若她点头日后我行医养家养她。”
陆初筝余光看了眼站在春杏身边的月瑶,漠然点头,“可以。”
吕潇然松开手,含笑扬眉,“多谢。”
陆初筝后退,尽量跟他保持安全距离,心底的不快依然很明显。
这表兄身上的江湖气很重。
吕潇然缓缓转过头看着萧元嵩,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佯装激动地跟陆初筝说,“长乐,我这次来,是爷爷催着你办婚事。”
办婚事?!萧元嵩抬眼看去,少女面若芙蓉,一身月牙白胡风衫裙穿在身上,更显身姿窈窕。阳光落在她鸦羽般的长睫上,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金。
那双一贯狡黠灵动的眸子,看不出丁点的情绪。
萧元嵩敛眉握紧手中的折扇,眼底暗暗沉沉。
他二人莫不是这些年一直保持联系,长乐也是因此才决定来北疆?可燕王为何说,长乐来北疆是因为看了自己所著的闲书。
萧元嵩垂眸看着折扇,心思百转千回。
这师兄一向没正形,自己不可乱了分寸。他二人真的要成婚,长乐定会有所表示,态度也会不同。
今日乞巧节,她可是什么都没准备,看吕潇然的眼神似乎跟看自己没差别。
“婚事?”一旁的卢子焱惊呼出声,和岳锦荣一起呆呆看着陆初筝。
“长乐,吕公子说的可是真事?”岳锦荣不敢置信。
长乐什么时候跟吕潇然这般熟稔,都谈婚论嫁了。
“告诉外祖,这件事我会上心。”陆初筝给了岳锦荣一个笑脸,收起眼底的不悦跟吕潇然说完,不紧不慢抬脚往里走。
吕潇然转身,不经意间瞥见已改名月瑶的芙姬,跟着婢女站在一旁,脸颊没来由发烫。
芙姬还在芙蓉院便以绝色姿容而出名,他一年前侥幸在外得见她一面,还受她恩惠,因此而动心。
这一年他在行医赚银子,也替人做些保货保人的营生,就想着赚了银子回来为她赎身。
谁知长乐竟是把她赎了出来。
吕潇然看了眼陆初筝,心中五味杂陈。
几年不见,长乐的脾气更大些,也更凌厉了些。难怪师弟萧元嵩这般在意她,为了她没少在北疆各处布置。
从他进门,师弟眼里的杀意便浓得几乎要藏不住,还有一股很大的醋意。
当年师父将师弟带来北疆,师弟可是把心思藏得极好,自己好几次险些上当。
隔了几年不见,他反倒越活越回去,分明是动了真情。
自己在外行医回到介州,师父鱼佬说,师弟到了介州似乎还对表妹长乐动了情,他琢磨了几日,提早来临堰打探。
除了芙姬被长乐赎出芙蓉院这事让他略感意外,其余所见皆如鱼佬师父所言。
小师弟对长乐用情之深,看得自己只想放声大笑。
他也有今天。
不巧,还是栽在被他退婚的长乐身上。
数月前自己便知长乐被流放北疆。爷爷给他来信,说是安排了暗卫随行保护,他便未有前去接她,继续在外行医。
负责保护表弟承风的暗卫,是教习武的师父给安排的,武功虽不如他和萧元嵩,行事却极为机敏,无需担心。
这次来临堰,他除了想为芙姬赎身,另外便是瞧瞧长乐在临堰过得如何。
到临堰三日,百姓对长乐这个公主甚是爱戴,把她夸得跟仙女似的。
最大的意外是师弟萧元嵩。
这人目下无尘,当年初到北疆,他师兄弟二人前往漠北游历,部落酋长的女儿也美得跟天仙一般,他可是瞧都不瞧一眼。
长乐的样貌虽是上上乘,性子却极为刁蛮,不会是他所中意的类型。
这几个月,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是何事,让他改观之余还动了真情。
吕潇然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