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匹马不成问题,空出来的厢房能装货住人,前院也宽敞。
“在下这就去帮姑娘问问,不知姑娘住在何处,得了准信在下也好通知你。”掌柜的笑呵呵接话,“一百五十两这个价格不算低,他们急着上路呢,应该可以。”
“我们住在悦来客栈天字号房。”陆初筝唇角含笑,“等你的好消息。”
掌柜的眼神亮起来,“在下这就去。”
竟然真的是公主!
看来自己的运道真的来了,能见着公主还给她办差,这不就是说他们家里真的要出当官的人了?
明日他就让两小子都念书去,考个进士也成。
“有劳了。”陆初筝客气拱手。
回到客栈吃了晚饭,外边也黑了下来。
陆初筝回房做账写计划书和雇人的告示,忙到很晚才睡。
转过天,牙行掌柜的派人来送信,她看中的宅子主家估计是觉得一百五十两太少,说是再
考虑几日。
陆初筝也不着急,带着萧元嵩天天都去看房子。
连着看了六天,牙行掌柜的终于再次来信,儿子考中进士的那座宅子主家,同意一百五十两卖出宅子。
陆初筝带着萧元嵩去买了宅子办好房契和地契更名,立即将雇人的告示贴出去。
忙了两三天,人手挑选好,王风凌那边也把城内的地痞流氓抓了个干净,前后抓了将近上千人。
介州一城的人口还不足十万
,比例略高。
陆初筝给他到了杯茶,见他整个瘦了一圈,又想笑又觉得他活该,“明日休息一日,我们后天启程回临堰,安排管事的跟马匹过来,你得在这边多待几日,帮忙收货。”
“行,我中元节再回临堰。”王风凌瞟一眼萧元嵩,心情复杂。
这次若不是他把自己坑过来,介州迟早出事,届时自己私下跟介州知州拿银子一事,恐怕包不住。
这十来天,前后抓了上千人,都是知州纵容出来的。
幸而及时补救,没有引起太大的民愤,也尚未有人将此事告到父亲跟前。
否则不用等三年,父亲就会安排人过来收拾他。
“那好,具体怎么收货怎么收费,我都写在册子里,雇来的马夫有几个识字的,他们会协助你。”陆初筝也喝了口茶,“为了庆祝分行开办顺利,今夜我请客吃饭。”
“那感情好。”王风凌笑起来,“难得你奖励我们。”
“很难得啊,那日后多多奖励。”陆初筝弯着眉眼笑起来,“回去歇着吧,时间差不多再出去,听说介州这边有家跟长青楼差不多的酒楼,牛肉和江鱼都是一绝。”
“行,一会我们再过来。”王风凌笑着拉岳锦荣站起身来,开门会他们的房间。
“你有没有觉得,长乐跟太傅越来越像,关系也好了许多?”岳锦荣压低嗓音嘀咕,“来介州这些日子,她可一次都没带我出去。”.
全让他跑腿打杂了。
“他俩本来就是一路人。”王风凌开门进了房间认真看他,“你也看到我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知道萧家为何长盛不衰了吧。”
萧家的祖荫再大,后辈不努力依旧会衰亡。
可萧家男儿哪一个拉出来,都是人中龙凤,便是惹来帝王忌惮,也无需惧怕。
萧家真想夺了陆家的江山,必是一呼百应。
“知道了,还在上京之时没看出来萧家哪儿能耐,到了临堰才发现,萧家的男儿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到地方为官,都能游刃有余。”岳锦荣苦笑,“太傅便是不为官,百姓也会拥戴他。”
长乐带人上山剿匪,临堰百姓下跪相迎,这事他们仨是真想不到。
再说介州,地痞流氓成患,他手都没伸一下知州就把事情办了,功劳又记到长乐头上,没他什么事。
皇帝知道又怎样,长乐是公主,百姓爱戴公主有什么错。
“你我努力吧,便是如今做不
了什么,也可跟着他学一学如何处事,如何做人。”王风凌拍了下他的肩膀,含笑坐下,“来一局?”
“有何不可。”岳锦荣也坐下来,选了白棋。
这些时日王风凌忙,他也忙,这棋送上来许久他们都没找到机会对弈。
对弈了两局,外边的天色也暗了下来,天边升起一轮弯月。
两人收了棋子,一块开门出去。
陆初筝穿着一袭白衣从房里出来,手中拿着一把折扇,
青丝挽起束在白玉冠内,殊丽容颜染着浅笑,俏生生闯入视线。
王风凌和岳锦荣都看呆了。
萧元嵩开门出去,恰好看都他二人的傻样,本能扭头看去。
少女手持折扇轻摇,一双眼像是会勾魂一般,忽闪着投来俏皮的一瞥,“不走啊,那今晚还在客栈吃。”
萧元嵩唇角扬了扬,抬脚过去,“殿下这身好看。”
这会子快六月底了,天热了许多。
介州已有五六日不曾有雨,晌午热得厉害,到了晚间又觉着凉。她这一身衣裳是新买的,夜里穿着正合适。
自打到北疆,她已许久不穿在上京时惯穿的衫裙,多是按照这边女郎的装束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