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回府衙。
陆宝珠还没醒。
她昨夜一直在做噩梦,像是被吓坏了。
陆承乾从马上下去,将马匹交给衙役,匆匆回后院。
“秦王皇兄,你可算回来了。”五公主红着眼站在陆宝珠门外,看到他眼泪立即吧嗒吧嗒往下掉,“四皇姐她好像疯了。”
疯了?!陆承乾伸手拨开她,推开门闯进陆宝珠的闺房。
陆宝珠蹲在软塌上,披散着头发,怀中抱着一只软垫目光呆滞地看过来。她像是受了惊,尖叫一声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就往陆承乾身上砸,“臭男人滚开,你个脏东西不配碰本公主!”
“宝珠,是我。”陆承乾接住飞</p过来的茶杯,眉头死死拧紧,“你到底怎么了?”
“滚出去!”陆宝珠瞪圆了眼,又抓起茶杯砸过去。
胡人都是肮脏的下等人,他们不配碰自己。还有那些又臭又凶的猪,统统都要杀掉,全部杀掉。
陆宝珠砸完了杯子,抱着抱枕找了一圈,拿起自己的发簪朝陆承乾冲过去,“我要杀了你这个肮脏的王八蛋!”
“宝珠!”陆承乾夺走她手中的发簪,寒着脸,抬手劈向她颈后。
陆宝珠身子一软,直直栽出去。
陆承乾接住她,抱起放到床榻上仔细给她盖上被子。她怎么会疯了呢……自己要如何跟父皇和母后交代?
是他没用,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护不住。
她自小就没受过什么苦,便是跟长乐争宠,父皇多半也会在暗地里补偿她,从未让她受任何委屈。
若不是长乐,他们兄妹不会被丢到这鬼地方来,也不会遇到阿布。
陆承乾攥紧了拳头,两侧太阳穴鼓起吓人的筋脉,冷冷回头,“五妹。”
“秦王皇兄。”五公主垂着脑袋,瑟瑟发抖地挪到床前,“四皇姐她怎么了。”
“好好照顾她,吩咐婢女把房里所有的利器都拿走,但凡她受伤,我唯你是问。”陆承乾站起身来,交代一句,大步走出陆宝珠的闺房。
他得立即给父皇和母妃去信,把宝珠送回上京调养。
再留她在临堰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陆承乾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纸铺开,咬牙坐下来拿了笔开始写信。
父皇最近心疾频发,直接跟他说会刺激到他。
他得跟母妃说这事,让母妃去找父皇哭一哭,宝珠就能回上京了。
陆承乾打定主意,写好了两封信,仔细折好装入信封起身开门出去。
“殿下,守城的都尉来信,阿布的人入城后去了长青楼。”林知府匆匆进入西院,看到他立即禀报,“官兵已跟过去将长青楼给围了起来。”
“将这两封信交给驿卒即可发往上京,本王要亲自抓住那些混蛋!”陆承乾眼底杀意遍布,“便是没有证据,本王也要杀了他们!”
这些贱种,竟然把他最宝贝的妹妹逼疯,不杀他们不足以消他心头之恨。
“下官这就去办。”林知府接了信,转头出去。
陆承乾跟上,出了公堂骑上马带着十来个官兵直奔长青楼。
城门刚开,街上的百姓还不是很多,一路过去
十分顺畅。
长青楼前后都围满了官兵,里面的人一个都没跑了。
+;;;.
陆承乾从马上下去,黑着张脸抬脚入内。
阿布的两个手下在喝酒,一楼到处都是刺鼻的酒味,看着像是喝了不少的模样。
“抓起来!”陆承乾吩咐一句抬脚上楼。
朝鲁在临堰布置多年,抓住他就能随便找</p个罪名给他治罪。扎图如今还不敢攻打大燕,反倒大燕主动出击的最好时机。
“秦王殿下为何要抓我等?大清早喝酒似乎未有违反大燕的律法。若是大燕律法规定早晨不可饮酒,我等认栽。”其中一个马脸大汉将酒坛子磕到桌上,抬起头,面露不善。
“犯了什么法到府衙自然会告知尔等。”陆承乾停下脚步回头,“抓起来!”
官兵二话不说,上前擒人。
马脸大汉“嚯”的一下站起来,抽出背上的大刀跟官兵厮杀起来。
陆承乾冷眼看了一阵,继续上楼。
朝鲁不在。
等他回到楼下,阿布的两个手下已被擒,怒不可遏地跪在地上。
陆承乾瞥了一眼,把长青楼的掌柜、小二和庖厨也全都抓了,吩咐几个人将他们带回去,招呼其他人去朝鲁的住处抓人。
朝鲁不在宅子里,找了几处都不见人。
陆承乾逼问下人,得知朝鲁昨日一早就去了百佛寺,狠狠磨牙,“去百佛寺抓人!”
他真以为自己没证据就不敢抓他么!
这里是大燕的地界,他就是王法!
长青楼被查抄,背后的东家连夜出逃的消息转瞬传遍临堰。
陆初筝戴着帷帽,跟萧元嵩一路听过去,不知该说陆承乾聪明还是说他运气好。
他这么一乱搞,歪打正着,把朝鲁在临堰收集情报的据点给端了。扎图就算要攻打大燕,一时半刻收不到临堰这边传回去的消息,也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