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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始还有些纳闷,王风凌他们怎么忽然就那么维护她,如今总算明白。
世家子弟耳濡目染,不会瞧不出陆承乾在路上做的那些事,意欲何为。
正是因为了解,他们的举止才不对劲。
皇帝宁可流放长乐也不赐婚给他们几家,摆明了不愿意让他们几家再次壮大。朝堂内外,谁人不知皇帝对长乐是出了名的宠爱。
捆绑了皇室,日后族中子弟入仕从军,皇帝批了心里不舒服,不批就会暴露他对长乐的宠爱是假的。
他想废后废太子,便更加不容易。</p萧元嵩眸光沉了沉,抬脚往里走。
“我去找长乐。”岳锦荣回过神,心里颇不是滋味。
第一个想要羞辱长乐的人是他,也是他把卢子焱和王风凌叫去公主府的,他从未想过那样的行为,对长乐来说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我也去。”王风凌嗓子发哑,“顺道瞧瞧知府是否已经换人。”
从上京到北疆,他们走了整整四十日,足够撤换知府。
卢子焱抿紧了唇瓣,仔细收好欠条跟上去。
府衙公堂内。
陆初筝拿出圣旨给知府看过,再出示自己的公主印章。
陆承乾他们几个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去后院歇着去了。刚才陆宝珠说跟知府求情,让她也在知府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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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皇帝是真舍不得他们兄妹吃苦。
“这是公主府的钥匙。临堰府的税赋征收,这些年一直处于亏空状态,今年的税赋要秋收以后才可根据数目缴纳。”知府拿出公主府的钥匙递过去,态度冷淡,“下官这便派人送殿下回府。”
陆初筝眸光闪了闪,拿走钥匙,转头往外走。
听这知府的意思,到年末有没有税赋上交都不一定。
往年倒是有,不过不多,一般都是年末时送到上京。
“长乐……”王风凌站在公堂门口,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
知府真的撤换了,新来的这位他不认识。
他在临堰府没熟人,身上就一百两银票,吃一个月都不够怎么吃三年。
原想着到了临堰府,可以跟舅舅先拿点银子花,回头再让家里安排人送过来,现在不知要等到何时。
“后会有期。”陆初筝冲他点点头,迈过门槛出去。
萧元嵩等在公堂外,见她出来,神色自若地跟上去。
他在临堰府有落脚的地方,元焕早在他出发前,就偷偷命人给他买了一座宅子,就在公主府隔壁。
陆初筝偏过头,余光扫了扫,没做声。
走出府衙校场大门,一名大约三十来岁的衙役小跑跟上来,笑呵呵行礼,“小的来给殿下带路。”
“有劳了。”陆初筝客气一句,招呼陆承风和春杏上车。
萧元嵩去牵了自己的马,环顾一圈看到胞弟的人已找来,眉头霎时舒展。
他已平安到达,日后便不需要他
再费心思,免得被皇帝的人抓了把柄。+;;;.
牵马过去,他佯装随意地停下来伸手梳理马匹的鬃毛,嗓音压低,“情况如何?”
“公主府被人砸了,刚刚砸的,我按照总兵和萧将军的命令,在此等候公子尚未将消息传回去。”来传话的人嗓音压低,“那些人是城中的一伙地痞,领头的人早你们一个时辰入城。”
“无妨,我一会</p过去看,你替我带句话给兄长和元焕,我今夜入营见他们。”萧元嵩敛眉,“公主府的事你们不必再管,现在立即回营。”
“是。”来传话的人拱了拱手,消失在人群中。
萧元嵩回头看向知府大门,眼底的戾气一闪而逝。陆承乾这番作为,当真是下作到了极点,不给他些教训,他真以为到了临堰府,就是他的天下。
长乐不会被他逼死,只会越来越强。
陆初筝的马车出了知府府衙,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挂起马车的帘子,整个放松下来,眉眼柔和地看着陌生的街市。
临堰府依山傍水而建,城外是无边的草原,与漠北各个部落相连接。
城池紧挨着天然屏障的崇山,像是镇守一方的猛兽,静静矗立。
比起上京曲觞流水的精巧,艳阳下的临堰府有种不加修饰的粗犷,泛着土色的楼宇,高低错落,街道开阔。
这儿跟现世里任何一个知名的景点都不同,既有塞外天宽地阔的豪迈,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凌厉。
陆初筝从远处看到近处,内心涌起小小的激动。
日后,这可能就是自己的第二故乡了。
临堰府比上京要开放,街上的女性戴着帷帽的很少,穿着也十分大胆。
有穿着男装的,有穿着衫裙的,争奇斗艳。
“阿姐,我们的银子够花上多久?”陆承风一脸好奇,“我可以去找活干,挣银子养你。”
“想什么呢,阿姐不会让你吃苦的。”陆初筝忍不住笑,“你不是要习武吗,等到了公主府,让外祖安排的暗卫教你。”
外祖肯定也做了安排,等安顿下来她得立即写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