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一点都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都要被人逼死了,还脸面呢?
就算是丢人了,也是靖王和靖南侯府更丢人,她怕什么。
没什么家丑是不能外扬的。
面子什么的,和她一个南阳侯府庶女有什么关系。
她在皇帝的怀里探头探脑。
就算是天已经黑下来了,可是大红灯笼下头露出的那张美貌无双却令人陌生的脸,也叫围拢过来的人发现……
这也不是苏琴啊!
南阳侯嫡女也长得不是这个样儿啊。
之前,因为珠帘摇曳,而且离得远,只远远地看见从花轿上被扶着下来的是一个窈窕婀娜的美人,谁也不会在意去看一看新娘子的脸,
……没听说过皇族大婚,还得专门去看一看人家王妃的脸,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的。
这不是开玩笑呢么?
正是因为灯下黑,都不会往新娘子不是苏琴的方向想,因此,靖王大婚这件事很容易就被混过去了。
如果不是苏果跳了房顶,引来这么多人的围观,说起来,等新王妃腼腆地在王府里几日再出去,就算是她不是苏琴,可是靖王和南阳侯府也能把这件事给圆过去,给大家解释清楚了。
可苏果这么跳出来,顿时露出了她和苏琴不一样的面孔,还大声嚷嚷,这看靖王的宾客的目光就意味深长了。靖王明明要成亲娶的是南阳侯嫡女,可是听这个美貌的姑娘的意思,怎么她是庶女呢?
苏琴呢?
大婚的时候正主不出来,难道真的是跟人私奔去了?
而且还是跟英王私奔?
靖王英俊的脸涨得通红。
“住口!苏果,你……”他想要训斥苏果,可是见皇帝冷冷地看过来,忙跪在地上低声说道,“陛下,苏……阿果的话只不过是气臣弟而已。她与臣弟自幼相识,青梅竹马,臣弟娶的本就是她,并不是苏家大姑娘!今日,是臣弟惹了她不快,都是臣弟的错。可是臣弟确确实实当日求娶的就是苏家二姑娘!”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被苏琴戴了绿帽子,拼命地想要叫人知道,自己娶的就是苏果,没有娶错人。
苏果却早就知道这货嘴硬,不在意地说道,“既然知道我是苏果,那
你倒是没认错人。既然你说你娶的是我,不是苏琴,那就请人去看看皇家玉碟。看看玉碟上是谁的名字就是了。”渣男在皇家玉碟上记录的不就是苏琴的名字么?
还因为这样,在日后苏琴归来以后贬了苏果当侧室。
既然当日能理直气壮地拿出玉碟,叫苏果滚到侧院儿去,那现在,苏果也想叫他知道知道,所谓皇家玉碟到底算什么。
算的就是靖王妃私奔,没有人愿意给她顶缸。
靖王看着苏果惊呆了。
苏果一个小小的在南阳侯府一声不吭的小庶女,怎么还知道皇家玉碟的事?
他虽然与苏琴自幼相识,与南阳侯府一向关系极好,可是也没有时常见过苏果,对苏果并不了解,只听苏琴不在意地说过,是个生母名声有碍,生母卑贱的小庶女而已。
据说苏果顽劣不堪,烂泥扶不上墙,还总是和嫡母嫡姐作对,在侯府里调三斡四的不着调,连下人提到苏家二姑娘的时候都满是不屑,说是下贱人。如果不是苏琴突然跑了,他怎么会答应叫苏果代替苏琴进了自家的王府。
可是那些卑劣轻贱的评价,都抵不上苏果那张艳光四射的小脸,还有她此刻的话。
这不算是没有见识了。
而且,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条理分明,不慌不乱,有理有据,这也不算是调三斡四。
如果换一个场合,或许靖王还会欣赏。
可是如今,被羞辱到自己的头上,靖王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霍然看向一旁的南阳侯夫人,眼里露出几分恼怒。
如果不是南阳侯夫人跪在地上对他请罪,求他为了侯府与王府两家的脸面答应姐妹替嫁,他怎么会落到如此窘迫的地步。而且,看着此刻皇帝坐在椅子里,苏果就坐在他的膝上踢着小腿,悠然又娇艳的样子,靖王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晃动的不仅是苏果,还有苏琴和他的弟弟英王。
英王与他也不同母,先帝皇子众多,明争暗斗的,本来关系都不怎么和睦。
英王带走了苏琴,这叫他心里恨得流血。
夺妻之恨,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双手微微颤抖,眼底露出恼怒,虽然如今新君强势,压制诸王黯然失色,可是因新君有一些不能与旁人说的毛
病,靖王在京都勋贵眼中还是很有些地位的,南阳侯夫人也不敢小觑了一位皇家亲王。
她是一个保养极好的中年美人,本来养尊处优,端庄文雅,可是此刻苏果不仅指着靖王羞辱,还捎带上了她的爱女苏琴,这叫南阳侯夫人怎么忍耐。
看着庶女嚣张,是南阳侯夫人不能容忍的。
“住口!我看你真是太没有规矩了!口说无凭,你怎能污蔑你姐姐和英王殿下!”见苏果歪头看着自己,南阳侯夫人自然记得这个说话粗鄙,空有美貌却被自己打压得粗俗不堪的庶女。
见她眨着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