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集的军队是在接近日落的时候才出现在战场的另一端,但是他身后的军卒们和以往的匈奴军卒不同,他所带领的军队散乱的队列几乎毫无纪律可言。
军卒身上的甲胄半披在肩膀上,有的很随意的将手中的弯刀随意的杠在肩膀肩膀上。
军阵当中都是乱糟糟的吵闹声,完全就像一群被强行驱赶的野鸭子,茫然而换乱的站在哪里,就是排成一条直线都显得很是艰难。
他们大多数都是匈奴人的奴隶,在曾经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着平民的身份,比如在东胡的,赵国的,燕国的,甚至是月氏国的平民。到他们被俘虏到了这里,就成了匈奴人的奴隶。
而现在,他们的身份便是匈奴人的新军!
但这些人都是没有经过一天的训练,甚至没有这胡人那与生俱来不畏惧战场的勇气。
当他们站在战场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那情况完全可以用地震来形容,远处的血腥几乎染红了半个山头,灿烈的厮杀声就是隔着十几里都能清晰可闻。
伤兵的惨嚎声,震人心魄的刺杀,足以让这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普通,甚至还没有推上去,就已经出现在了大混乱。
“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种地方来!”
一名军卒脸色煞白的将手中的武器扔到地上,面前血流成河的场面,让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在,歇斯底里的喊叫着,他的喊声,让本来就混乱的队伍还没有投入到战斗当中,就已经出现了溃败的现象,从眼前的局势来看,被当做预备队排上去的可能性越来越明显。
这些纷乱的吵闹声,很快引起了距离他们不远的右大都尉的注意。
“哼!这就是新军?”
目光扫过远处堪比一团马蜂窝的新军,骑在站马上的右大都尉呼禹澜眼角抽了抽,嘴角闷哼了一声。、
“真是一个有趣的新军!”
“有趣?这个新军还有趣?”站在呼禹澜身边,一名身高八尺的大汉极为不满的愤愤说道:“其他人都打了一天了,这些散漫的家伙才姗姗来迟,如果是哦我呼兰集一定将这些人准第一个送上去,让秦人的刀剑来教会他们,什么才是长生天的勇士!”
八尺大汉身高体壮的站在呼禹澜的身边,原本也算壮硕的呼禹澜竟然看上去像一个小孩子,大汉就像一个黝黑的铁塔,身上穿着厚重不知道是由什么造出来的甲胄在,一个大下巴,头顶还是光秃秃的,还有些刚刚拜拜还有些稀疏的头发,一双严肃的演讲闪着刚烈神情。
“不要急,那摩,这也不一定就是一件坏事!”
呼禹澜当然知道那摩在气愤什么,他飞弹没有符合,反而一直盯着远处一个站在山坡上的身影,脸上充满了凝重。
夜色逐渐苍茫,太阳依依不舍的从西边缓缓的消失,但是它的余晖似乎还要留恋在人间一般,最后一抹余晖留给了这一片血色的战场,久久不能消散。
丝丝缕缕的夕阳余晖斜射在被鲜血染红的额石头上,将这修罗般的战场映照的更加悲壮,撕裂的军旗在昏黄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悲凉。
还有那些无主的战马,也在迎着阳光发出低声的悲鸣,低声的号角声不断在在这篇荒凉的草原上回响,不断的牵动着每个人的心。
天空黑漆漆一片,没有星光也没有月亮,只有一些草原上带来的微风,但是尽管如此,这里的气氛依旧是被凝结了一般,空气都似乎显得非常的沉重,呼吸也是非常的艰难,许多人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急促的跳动着。
无边无际的紧张感从四面八方向着处于这块土地上的每一个人,无声无息的笼罩下来,无论是从秦军的军政上看过去,还是从匈奴人的营地看过去,能够看到的,都是连绵不断的火光。
围困秦军军营的匈奴军队,不断四处燃烧了起了大量的火堆,用来防止秦军的突袭。同样的,秦军也在山坡营帐周围插上了大量的火把,这些火把被火油侵泡过,燃烧的非常猛烈,将每一寸空地都照着亮如白昼。
涉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感觉到自己这张常年被北方风沙吹的粗狂黝黑的脸庞,这一次竟然被夜风吹的有些发痛。
草原上的其后真的是让他感觉到诧异,昼夜的温差相差太大,中午的时候热的全身都是汗,恨不得将甲胄都脱得干干净净,现在被汗水被夜风一吹,又冷的让人恨不得再穿一件。
不少的秦军骑兵都悄悄解开自己甲胄的系带,一天的激战让他们损失了不少人,但好在匈奴人的步战实在不怎么样,所以他们的损失比起匈奴人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将军!你看!”一名秦军斥候从旁边的草丛悄悄靠上来,手指着远处匈奴人营地说道:“直娘贼!匈奴人这次整下血本啊,又是一支新军!真没想到,为了围剿我们,这些匈奴人排了这么多人上来!”
听到斥候的声音,涉间连忙朝着着那边看了过去,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冷气。
只见匈奴人的营地里面军旗站站,不时的可以看见一队队的步卒在调动,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出来类似和大秦长戈一样的东西,各色甲胄在火光一下摇晃,密集的盾牌几乎就像一条巨龙的鳞片,在远处的尘土里面翻滚着。
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