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微风吹拂着树枝上的嫩叶,在幽静的特莱河在月光之下满是泛着银光,绿色的大地夹杂着各种颜色的野花长满了河岸的两侧,一排排用树木扎捆的拒马被放在河岸边上,上百座高台像雨后春笋一样耸立在河坝上。
人影在高台上隐约可见,一道道的土坎,一排排的拦栅,还有砲车分布在这个营地的四角。
这一座营地背靠着后面城壁高耸的城池,黄色的条石夹杂着灰色的硬土,让这一座临时营地看上去牢不可破。
火把被在黑夜之中被风吹的呼呼作响,红色的火星噼里啪啦的从顶端冒出来,巡逻的士兵甲胄在黑夜里闪着亮光,晃动的影子照应在河岸的木拦栅上,夜色如水,却透着浓浓的杀意。
秦夜坐在临时营地的中间大帐里面,看着手上的几张协议陷入了苦苦的沉思。
今天在面见东胡王之后,这在历史上根本没有留下多少痕迹的东胡王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便直接把这个互相通商的贸易给签订,之后甚至连秦夜带来的互不侵犯调理都是很快的签了下来。
速度之快,以至于让秦夜甚至都产生了怀疑这东胡王是不是要搞什么鬼。但是然而事实证明,这东胡王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让秦夜赶紧开赴北方,帮忙防守。
就冲着东胡王这样的举动来看,秦夜都知道这东胡王这短短的一个月之间,绝对是被突厥人给直接打怕了,而且就从秦夜在东胡王廷看到的景象,这些东胡人也都是没有什么气势可言。
原本秦夜还想直接把自己的军队拖入草原,然后在草原上伺机而动,对突厥人进行突袭或者奇袭。
可也不知道东胡王了解了秦夜,还是误打误撞,直接准备了大量的牛羊肉,直接送到了他的这个临时营地。
这让一心想在草原上打突袭的秦夜哭笑不得,不得不放弃原来的突袭计划。毕竟现在东胡王和大秦才刚刚建交,虽然现在签订了和大秦的互相通商的协议。
但是也不能看着各种后勤大军在自己的地盘上哗啦啦的到处跑,东胡不像匈奴。在匈奴人的草原上,伊魔利是彻底导向了大秦,毕竟他儿子古斯还被扣在上郡,自然秦军进入草原上,以伊魔利的地盘作为本部是可行的。
东胡王不是,所以他也不会放心大秦的部队进入自己的草原,毕竟从进攻匈奴人到想拉突厥人下来,最后又被突厥人攻打。
这一段时间号称控弦之士二十万的东胡,四个月下来,损失竟然达到一半以上!
光是在匈奴草原上和秦人交战就死了四五万,加上原本和匈奴人打生打死少说也有两三万,加上这一个月之内突厥人南下突袭,打的东胡是措手不及,一路下来,东胡半边天下都没有了,损失也有三万余。
这样的战损看的是秦夜都摇头叹息,这东胡人干啥不好,就是喜欢惹事。
早历史上,在先秦时期,东胡有好几次都想染指中原,他们和燕国打过,和晋国打过,晋国三分之后,还和赵魏韩都有过冲突,几乎每次都是被打的死去活来。
现在倒好,四个月之前被三国攻打,光是匈奴就分了三个势力,加上大秦和突厥,被五个势力来回按在地上摩擦。
也怪不得东胡王看到秦夜来,就跟看到了啥一样,双眼放光。
没办法,为了东胡王心安,秦夜带着人也只能驻扎在这离东胡王廷一百余里的地方,就在河岸边阻击突厥人。
就在秦夜还在看手上的协议的时候,忽然一声尖叫划过了夜空。
“敌袭!响哨!”
“呜呜呜!”
秦夜扔掉手中的纸张,跑出帐篷,便听到了一阵马蹄声从河对岸传来。
“敌袭!敌袭!”不断有秦军步卒互相喊叫,但这样的喊叫之下,临时营地除了最开始出现了慌乱之外,便开始安静了下来,接着便是一群人开始整齐的列队,手上拿着各自的武器,跑到指定阿德位置上。
刚才还只有少数弩手站岗的高台,迅速的被军卒们密密麻麻的站满。
“列弩!”刘兴文站在高台上大声喊道,秦军手中的小型弓弩正题的拉动生像是黑夜里面密集的雨滴正在敲击地面。
在秦夜身边,随着轮子不断滚动的声音,一架架面目狰狞的重型弩车被军卒们推了出来。
而站在拦栅前面的,则是高永再组织着人手拿着数米长的长戈从拦栅内升起。
秦军的准备一切做的是那么自然,又那么整齐。秦夜咂了咂嘴,根本不带怕的,直接从自己帐篷里面搬出了一把凳子,然后坐在重型弩车旁边。
“屁股还没坐热,就急着来送人头。”秦夜坐在凳子上摇了摇头啧啧道:“啧,我看看这一次是谁来和我玩一玩。”
一簇簇的黑影带着风声出现在对面的河堤上,一种从未见过的银色甲胄闪着亮光带着寒气,战马的嘶鸣声混着人声传来,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踏动地面,一支秦夜从未见过的军队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呼!”
河堤对面齐呼了一声,这一支部队不是传统的草原部队,传统的草原部队只有骑兵,在秦夜眼前的这一支部队,却是骑兵和步兵混合。
骑兵的手上拿着的都是和东胡人不一样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