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廷尉府外,数十人站在黑夜之中,面对着廷尉府的大门,一声不吭。
这样的架势让站在廷尉府的护卫们面面相觑,如果不是有人打过招呼,他们甚至还以为这群人是来廷尉府劫犯人的。
李斯和秦夜坐在廷尉府内,两个人面对面有些沉默,特别是李斯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郿县白氏一族,可谓是在老秦人的地头上根深蒂固,他们的势力人脉都是非常的身后。
当年诛杀商鞅,把商鞅从旅社里面揪出来的人,就是白氏一族的人,可谓是出了大力气。包括白家祖上还有白起这样的人在,可见白氏在大秦的根扎得有多深。
而秦夜不一样,虽然说李斯是知道秦夜和始皇帝陛下是父子,但是其他人还不知道。包括始皇帝陛下曾经还和李斯说过,说秦夜似乎有些不想归附大秦皇族。
但现在却是看到秦夜能够为大秦出力,并且自己还能亲自北征,打出的战绩王离和蒙恬都是赞不绝口。
这样的一个改变,其实也能看得出来秦夜对于始皇帝陛下的改观。甚至始皇帝陛下都觉得再过不久,秦夜就能回归皇族,正式的成为大秦的皇长子。
这样的话,大秦空虚了许久的东宫之位,秦夜便是当人不二的人选。
不过,似乎也只有李斯紧皱着眉头思索,秦夜却是毫不在意的翘着二郎腿不断的抖腿打量着廷尉府的一切。
和秦夜秦府同款式的板凳桌椅,摆在这大厅当中,略微显得有些孤寂。大厅当中除了主座之外,其他的两旁便都是廷尉府下的属官们坐的,这一看就是李斯经常会在这里开会。
开始走进来的时候,秦夜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但是没想到这桌椅生意现在已经打出了名声,自己都没有赠送给李斯,李斯自己现在都已经买了。
不得不说,历史上发明桌椅板凳的人,真是人才。要是出生在先秦时期,先秦的这些人也不会几百年来都是这么跪坐着。
“廷尉,无需苦恼,我自省得!”秦夜拍了拍李斯的肩膀,丝毫不觉得自己是来做监的,秦夜对着李斯问道:“刚才在酒肆我还没喝够,那兑了水的酒,简直不是人喝的,你这里买了二锅头没?”
李斯看着秦夜,满腹疑问却是没办法说得出来,他点了点头对着秦夜说道:“有,吾早已买了二锅头,我现在就让人拿上来。”
说着,李斯走到大厅外秒对着外面人的交代了几句,然后又走了进来坐在了秦夜的旁边。
看着秦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李斯究竟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都尉,您可知您杀得是何人?”
秦夜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说道:“知道,白裕,郿县白氏一族的子弟,我大秦九卿太仆大人的儿子。”
李斯听着秦夜很清醒的道出了名字,都觉得牙有点酸疼。就算是他现在这样的位置上,都觉得郿县的白氏一族都不能搞定,为何现在坐在他身边的秦夜觉得这个事是个小事呢?
李斯不理解,秦夜微微一笑,也觉得不用和李斯解释这么多。反正今天他的主要目的达到了,之后怎么样,他自由分寸。
过了一会,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端着明显是出自平安酒楼的二锅头,还有一些肉食。这是李斯生怕秦夜没有在酒肆吃饱喝足,专门做的。
秦夜看着小厮手上的端盘,又看了看李斯,双眼都笑着眯了起来。
什么叫做以礼待人?
这就叫做以礼待人!
哪儿像那个白裕一样,都不了解什么,直接上来就是针锋相对。就算这白裕没死,秦夜也不想打算就此放过他,给点教训那是必须,如果这个教训不够,管他郿县白氏一族扎根有多深,他秦夜都能连根把白家给拔起来!
“来,李廷尉,一起饮一斛。”秦夜端着酒爵对着李斯笑了笑。
“唉...秦都尉你...好吧!”李斯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同意了秦夜的请求,然后与秦夜碰了碰酒爵,便把酒爵中的二锅头一饮而尽。
李斯饮完了之后,便对着秦夜说道:“今日就委屈秦都尉在我廷尉府将就一宿了,明日请随我一同上殿面见皇帝陛下,这事也只有皇帝陛下能够裁决了。”
“不过,白裕终究是白氏一族的子弟,他父亲更是九卿,白家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秦都尉自己也要多注意!”
“唉!”秦夜对着李斯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他白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难道我秦夜就是?加之此事本就是白裕的过错,我只不过是轻轻一踹,自己倒在了台阶上,后脑勺被台阶磕破身死道消,这与我何干?”
其实按照现在的秦律来说,大庭广众之下,致人身死,不管是否是用爵位,那必然是需要偿命的。
但眼前这一位可不一般,这一位是皇帝陛下流落在民间的皇子,右庶长爵位,还是此次北征军的都尉,为大秦立国大功的。
李斯也拿不准皇帝陛下的想法,若是真依照秦律把秦夜给裁决了,李斯自己都不忍心,虽然说和秦夜没有特别熟,但是对于李斯来说,秦夜这样的皇子,那要比扶苏公子可好的太多。
这样的皇子假如能够成为秦二世,自己尽早的与秦夜搞好关系,那对于以后的李家来说,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