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真不告诉我那人是谁么?”
退朝之后,李斯刚走出大殿,便被人引到偏殿之中,这会正看着嬴政的的背影,无奈道。
今日的朝会,虽然时间不长,也仅有他一人在场表演。
但李斯可是知道,那些他在朝会上说的那些话,可都是陛下与他说过的,只是陛下要借他的口说出来罢了。
为的,就是隐瞒下另一人的消息。
而李斯也是昨天晚上才从嬴政这里知道,此番百越之策,竟是一个市井之人告知陛下的,无奈下,李斯也只好试试能不能从嬴政这里问出什么。
毕竟这种人才,若是能请上朝堂好生雕琢一番,以后必定对大秦社稷有一定的作为。
若是任由他流落民间,岂不是一种浪费?
“陛下,是不是那高人不愿意入身朝堂?”李斯又问道
嬴政看着初出的太阳,然后转过身看着身前的李斯,心中也是苦笑一番。
他倒也想让秦夜到朝中任为官职。
可他还在暗中调查秦夜的身份,在没有得知确凿的情报,嬴政始终不认为自己的阿房已经不在人世了,相对的,对于秦夜是否是自己儿子的事,他也是一直保持的强烈的怀疑的。
若是最后证实秦夜就是他嬴政的儿子,想必朝中立马就会掀起轩然大波。
这种情况,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不过若是让那小子自己选的话,恐怕立马会找自己要个大官当当吧?
想到此般情况,嬴政又是苦笑。
“李卿,朕也想将纳入引入朝中,可那人年纪……啧啧,实属有些小了,且那高人先前便与我说过,不可暴露他的身份,所以即使是朕再如何所想,也是不可如愿了。”嬴政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将秦夜带入朝堂的想法。
“有些小?难道是而立之年?”李斯试探问道。
嬴政还是摇了摇头叹声道:“未及弱冠啊。”
“未及弱冠?!”李斯身躯顿然一震,“陛下确定没在跟臣说笑?”
说实话李斯有些懵了。
他活了这么久,当了这么久的朝臣,还亲自参与过灭六国之战,什么人李斯没见过?可即使是他见过最年轻有为的人,也是早已及冠五年有余,现在陛下对他说,这个提出不用花费国库一厘一毫钱财,就能平定百越的计谋,是一个少年想出来的?
一个少年,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治世之学、治商之学也不可能有如此见解吧?
李斯看着嬴政那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心中也是当下一沉,铿锵说道:“陛下,若那高人真是一名少年,如能入我大秦,必是我大秦之所向,望陛下为了大风!”
若不是嬴政不肯告诉他那高人在哪,恐怕明日,不,现在李斯就会赶车前往拜访了。即使那少年不肯见他,他将会一直等在那里。
毕竟一个未及弱冠的人,就能有这般才能,完全值得他这个廷尉放下所有的身段。
“李卿,朕已说过,那少年暂时并不想入朝堂,朕也答应过他,不会逼迫于他,所以此事你莫要再提,至于以后,待时机成熟,朕会亲自去请的。”嬴政依旧摇着头说道,可看着李斯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满意。
因为李斯这般做法,完全是为了整个大秦着想,嬴政何来不满意之说?
若不是现在情况还未查明,嬴政早就将秦夜那小子绑来朝堂了。
“是,陛下。”李斯心中一凛,拱手应道。
“嗯,退下吧。”嬴政摆手说道:“那些百越商贾一事,朕便交予你了,还望李卿好生归纳一番,莫要让那些商贾生出祸事了。”
“臣遵旨!”李斯接过旨意,倒退出了偏殿。
嬴政看着缓缓关上的殿门,本想轻松吐口气,突然,一丝心悸从胸口传来,紧接着手指、舌尖、眼脸处莫名的开始震颤。
死死的咬着牙关,嬴政慢额冷汗直溢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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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家巷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平日里没几个人巷道里,这会竟多了两辆驴车。
最前面的那辆缓缓的动着,在行驶到一处正在修缮的酒馆面前后,悠悠的停了下来。
孙老汉看着这一幕,心中暗疑了一番,看不出名堂后,便也不再关心,继续动起手上的工具来,现在可是赶工期间,容不得他半点懈慢的了。
只见那驴车停下后,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男子便从车上下来,站在酒馆门前,探头探脑的。
这会酒馆大门依旧紧闭的状态,中年男子打量了一会,发现门真的关了后,便开始原地踱步思量起来,走着走着,倏的抬头看向那上方忙碌的一行汉子。
“各位师傅有理了,不知能否告诉在下这间酒馆的主人可否在家?”中年男子高声对着孙老汉喊道。
来找君子的?
孙老汉仔细审察了那男子一番,见身上一袭难掩贵气的华丽锦袍,和腰间悬着的一枚瞧不出名目的青色玉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孙老汉怕耽搁了主家的事,于是也没懈怠,朝着那中年男子喊了一声稍等后,就连忙从架子上爬了下来,起身走向后院那侧去了。
院子里,秦夜这会正在给辣椒浇水,小侍女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