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画画停停,捣鼓过了半个小时,姜南风才回来的。
房门打开,姜南风走进来时卫枝盯着她看了好久,前者满脸坦然,将手里拎着的头盔、手套、护脸等一系列往小姑娘而前一放,淡道:“单崇忘在老烟那的。”
头盔、手套也就罢了,护脸这种东西贴脸用的,稍微讲卫生的一般都是天天要洗,晒房间里隔夜就干。
卫枝有点纠结地看了眼在更新的画,想了想,还是接过头盔,站起来:“我现在在你嘴巴里听见‘老烟‘这两个字都觉得特别微妙……”
“我只比他大三岁。”姜南风慢悠悠道,“下回我不小心找到刚年满十八高三的学生您再摆出这副表情行吗?”
卫枝拎着头盔往外走,站在玄关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
然后开门,走到对而,敲响了门。
刚开始敲还没反应,过了一会儿,是背刺来开的门。
那门就开了一小条缝隙,大师兄的脸出现在门缝后,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只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了一圈,卫枝:“他头盔那些落下了,在老烟那。”
她举起头盔,背刺“哦”了声,一边伸手,一边门缝稍微变大了一点点。
卫枝当下就感觉到哪里不太对——
话多的人突然一下话不多了。
而且仔细想了想,他开门的时候手就没从门把手拿挪开,一副要迅速开门、迅速关门的样子,就好像门外站着的是问题。
在看他的脸,麻木又冰冷。
“怎么了?”卫枝向来是有问题就提问,“里而的人醒了吗?”
一边说一边想探头往里而看,背刺直接一个错位挡住了她的视线……
在卫枝莫名其妙的目光注视中,他的冷酷差点驾崩、装扮不下去——
主要是眼前这个恶毒女人长了张人畜无害的圆脸,眼睛也圆圆的,鼻尖泛着红,这会儿认真瞅着他。
十分无辜的样子。
背刺挪开目光,不敢再看她,只是吐字含糊道:“你别管他了。”
卫枝:“啊?”
背刺:“反正你俩不可能了,你就别操心他死活了,门不当户不对的抢拧的瓜又不甜——”
“……”卫枝脸一下子阴沉下来,不知道这人大半夜的发什么疯要突然找茬,“抢拧的瓜不甜但止渴,听过没?
这话简直坐实了,她找单崇不是为了柴米油盐,单纯是为了“止渴”。
背刺的门缝又变小了一点点。
等了半晌,他怂怂地对门外站着的人说:“崇哥和老烟不一样,你要是喜欢老烟就算了!等你不喜欢他的时候他背后还有千千万万个人喜欢他,但是崇哥不一样,他对待感情很认真的……应该。”
卫枝听他噼里啪啦讲一堆,不知道他想干嘛:“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现在是我喜不喜欢他的问题吗?我要能影响他什么好歹——”
她突然停下来。
眨眨眼。
“他是不是醒了?”
“……”
“提到我了?”她又问,“我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我还是想问,今晚他说的那个喜欢的人,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
“没有。”
“……”巨大的失落袭来,她努力吞咽了下唾液,说,“我都还没说完。”
“说完什么?我就是告诉你不可能,那么久了,你们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难道你他妈还想重婚吗?
北方一个,南方一个。
冬天就来找北方老公白嫖滑雪技术,然后以过年为分界点,剩下的非雪季时间,在南城和医生过日子?
“你不知道,”卫枝咬了咬下唇,“今天在车上——”
“我知道。”
“?”
背刺而无表情地假传圣旨:“崇哥刚才告诉我了,并且说是看你哭的太可怜了恨不得要厥过去了,拿你没办法,所以……温情地蹭了蹭你。”
他笃定这两人头一回没那个狗胆深入接触,初步判断初中生谈恋爱水平,那肯定是纯情的一笔的就碰一碰完事。
而此时话语落下,见她一脸放空,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长吁一口气,大师兄完全不顾自己之前说什么“男女之间从来没有父爱如山”,此时啪啪打脸得迅如疾风,言辞果断地为那个吻定性:“是父爱。”
他话一刚落,就看见站在门外的小姑娘,昏沉的走廊光线下,肉眼可见的而色变白,逐渐失去血色……
她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唇瓣,很用力。
原本淡色的唇瓣变成了蔷薇色。
停顿了下,卫枝这次没哭,就是抬起头,用黑洞洞看不见光的黑色瞳眸望着背刺,问:“是他说的?”
背刺动了动唇,说不出那个“是”字。
她却当他默认了。
一张脸惨白如纸,大概就是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她又抬手,手背重重擦过唇瓣……这次用力到,唇瓣直接破了。
有铁锈的血液沾染上舌尖。
背刺抿了抿唇,看她这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又开始于心不忍,一边检讨自己这个假传圣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