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血管和经络随着它的呼吸起伏,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更令人注意的则是满地的人类残躯。无数的尸块散落在倒塌的房舍间,地上还有剧烈的冲击波留下的痕迹。
一个眉毛都白的了老和尚合什念了声“阿咪陀佛,罪过罪过。”他叹道:“两位施主,驭兽门纵然过于狠辣,你们也不当行此虐杀之事。”
聂然一听就不乐意了,对杨雪岭说:“师父啊,有些人可真是死不要脸,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杨雪岭也知道地上死的人太多,且个个死状极惨,看起来好像她俩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说道:“你们自己去看看吧。我们师徒下手没轻没重,蛄子岭的前锋,就劳烦慈悲为怀的度善大师了。齐应承不在这里,百万的内丹也丢了,驭兽门只留下些守阵和防守关卡的人。他们擅长用毒,其中有一种毒是从腐尸花中提炼出来的。他们的腐尸花,如果不是从南市宗教局手里得到的,那就是从蛄子岭。百万和我家猫都身受重伤,需要治疗,先告辞了。”
度善大师闻言合什道:“老纳言语不妥之处,还望雪岭道长见谅,只是佛门中人,见不得如此杀戮之事。”
杨雪岭听到度善大师这么说,又想到自己破阵经过“葬”字通道里面看到的累累尸骸,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地上这么多的碎尸,如果驭兽门的地下建筑塌了,或者是这些人过于轻松地清理干净里面,又没有人给为她俩证明她们遭遇的凶险以及这村子里的人有多凶残,她俩很可能真会像聂然担心的那样去牢里蹲一蹲,说她们师徒借助攻打驭兽门之外滥杀村民,因此破阵的时候很是注意保护驭兽门的完好性。
人多,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杨雪岭不打算透露太多情况出去,她迅速看了眼赶到的洞天门的人,见只有自己父母到了,另外十位带队的师叔师伯们都没在这里,给了个眼神,把父母叫到一旁,问起洞天观的其他人呢。
杨丹青说道:“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往回撤的宗教局的办事员。他自称发现苟不同跟涂钟鸣像是在私自行事谋划些什么,于是赶回来禀报。他说邱切他们已经去了蛄子岭,苟不同和涂钟鸣带着人追去了。很多人放弃来村子赶往蛄子岭,我们是听到村子里这边的声响不断,担心你们出事,这才急急赶来的。”
杨雪岭低声说:“这个村子有点像是守墓村,我去破阵的时候,在他们所谓的内门发现了殉葬坑,地下的水脉和气脉是从蛄子岭那边沿过来的。”
杨丹青相信杨雪岭的判断。她扫了眼地上那些死状极惨的村民,问:“那些人怎么死成那样子?”她对聂然还是了解的,那孩子打鬼打妖没什么顾忌,但打人向来很注意分寸,轻易的不会伤人性命,一下子出手这么重,不像是聂然的手笔。她看杨雪岭刚才说话夹枪带棍的,便猜到了杨雪岭头上。
杨雪岭说:“这里的人,下到孩子,上到老人,每个人脸上都有凶纹。”相由心生,内心狠戾之人,面相上便会带出来。如果杀戮过重,眼神、面相都会随之发生改变。这村子里的人,都不止面相变了,连气场都变了,个个浑身带着煞气,一个个的杀起人来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为了伤敌,甚至连同村的人都不会太顾忌。她又提了句,“当时凶险,我拿聂然为阵眼,布了个封妖大阵,那是我根据封妖窟演化而来的。”
杨丹青抬指轻轻戳了下杨雪岭的额头,说:“你啊,杀戮过重,会于修行有碍。”
杨雪岭说:“我问心无愧。”
虽然很多人嘴上没说,但满地的惨状,让他们看向聂然的眼神都不对了。杨雪岭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又是众所周知的三脚猫功夫不能打,能干得出这事的,除了聂然,不作别的猜想。
有人见到死的人中间还有十来岁出头的孩子,实在看不过眼,对同伴轻声嘀咕,“精怪投胎,又是由妖怪养大,这出手可真够毒辣的,洞天观的人护短也是到一定份上了。”
百万听力好,听到议论,气得嗷嗷几声叫唤,扑过去一巴掌把人按翻在地,眦牙裂嘴的差点把人脑袋给咬下来。
那人吓得发出声嘶力竭的大叫,拼命挣扎求救。
他的同伴见状,拔剑出鞘,便要上前救人,结果一头更大的麒麟兽靠了过来,下一刻,另外五头麒麟兽都动了,刹时间,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剑拔弩张的。
聂然赶紧喊,“百万,算啦算啦,我们大人不计小人过。”
百万又嗷呜一声叫唤,声音透着无限委屈。为聂然,也为自己。他挥爪子挥开那人,扭头跑到齐寒山身边,又冲他哇哇呜呜叫唤。
内丹丢了,鳞也被扒了,外公把丹会让给他暂时稳住伤势,这些人不帮忙,还舔乱。
齐寒山抬起爪子摸摸百万的脑袋,冲另外五头麒麟兽叫唤了几声,它们几个当即隐身蹿进了山林中。
百万去到聂然身边,低下头轻轻蹭了蹭它,眼神示意:跟我们走。
聂然又赶紧叫上杨雪岭,喊:“师父。”示意她,走了。
杨雪岭想了想,又问吕青锋要了些符,跟着聂然和百万蹿进了山林子里,从众人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