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给厉归真,问那几人送到哪家医院去了,顺便把人家的电话号码也要过来,打电话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女的,中年女人的声音,“喂,你好。”
聂然说:“我找抓鬼主播玄门真人。”
中年女人问:“你有什么事吗?”
聂然说:“你让他接电话。”
中年女人说:“我儿子睡着了,你有事跟我说。”
聂然说:“行吧,是这样子的,我呢,就是跟着你儿子去鬼宅的人,后来呢,救下了他们几个。当时说好的,救他们出来,每人一百万。”
中年女人骂了声:“神经病。”挂了电话。
聂然心想,这种事情还是得找当事人。她打车,去到医院,到护士站打听抓鬼主播住在哪个病房。
护士说:“又是来采访的吧?对不起,现在不是探视时间。”
聂然“哦”了声,转头去了洗手间,施展通灵术,找到抓鬼主播玄门真人的位置,避开护士溜去病房。
病房门虚掩着,一个中年女人正提着保温杯从走廊那过来,像是去打水,正好撞见聂然往病房里探头张望。
她上下打量两眼聂然,进入病房。
聂然跟进去,站在抓鬼主播玄门真人的病床前。
病床上的人睡着了,额头上都是汗,身子绷得紧紧的,不时颤抖两下,一副正在做噩梦的样子。
中年女人问聂然,“你有事吗?”
聂然指向床上,说:“他欠我钱。”
“别抓我,救命啊——”抓鬼主播一声惨叫,坐了起来。
隔壁床的帘子拉开,助理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跟着最里面病房的帘子也拉开了,那人也是跟着主播一起去到鬼宅的工作人员。
一间房三张病床,都让他们给占了。
聂然说:“每人一百万,给钱。”
抓鬼主播缓和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想起确实有那么回事。这事是口头说的,自己一群人好像是歪打误撞恰好撞到有人在那里布陷阱引这位高人进去。他下意识地想不给这笔钱,可又想起刚才的噩梦,以及这真的是高人。
他犹豫了下,去找自己手机,转了一百万给聂然。这么大笔转账不可能马上到账,于是他把手机回执给聂然看了。
聂然又去找下一张病床的助理,让他给钱。助理又不是主播,领点工资,哪里有那么多钱给。他说:“我……我是打工的,这个……这个属于工伤,这个钱不该我给。”
最里面病床的人赶紧附和。
家属挺懵的,这怎么欠下的钱?仔细一问,顿时吵起来了。助理的妈妈直接骂聂然敲诈,讹冤大头。最里面病床的家属说这是工伤,让找老板!
吵闹声把护士引来。这个时间,病人都休息了,哪能让他们这么吵,当即要赶聂然走。
聂然一百万到账,也懒得跟几个打工的纠结,径直往外走。
助理的妈妈见状,说抓鬼主播,“你是不是傻呀,这种明显就是来讹钱的,你不给也就那样了。一百万,大风刮来的啊。也是,你们当主播的挣钱嘛,那怎么不给我儿子涨涨工资什么的。”
聂然对着这种赖账赖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就有点手痒,扭头回到病房,说:“大婶,我体谅他们打工挣钱不容易,不代表他没欠我钱,更不代表你能把我当冤大头赖账。”她说完,回到助理身边,右手往他的肩膀上一按,直接把右边肩膀的火按灭了,说:“现在他不欠我钱了。”又看向最里面病床的人,问:“你是打欠条分期付款还呢,还是我也拍你一巴掌?”
助理的妈妈知道人身上有三盏阳火的事,见状,脸色大变,对着聂然叫道:“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好歹,那就是你害的,我饶不了你。”
聂然一个白眼翻过去,直接说:“这钱,我不要了。”把最里面那个的肩膀上的火拍灭一盏,又去到其它病房找到其他人,挨个拍灭一盏,然后,拍拍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知道里面有妖怪,告诉过他们不要进宅子,他们进了,出了事情,得自己担责任吧。
每人一百万,价钱是谈好的!
如今,他们活着出来了,就可以赖账了?
她出于道义救人,等于干白工?那就不讲好了,反正不犯法。况且,先说话不算话的又不是她。她答应过收钱,也答应过带他们活着出来,如今他们赖账不给钱还当她是冤大头。灭一盏火,去半条命,公平!
聂然出了医院,便回了酒店,睡觉,休息。
第二天,她睡醒,钱已经到账了。
她转了五十万给杨雪岭,三十万给厉归真,自己留了二十万。百万分了五罐血,就当是报酬了。
人家来帮忙,那是人情,花了那么多符箓法布还用了很多法器,那么多人熬更守夜地忙活,总不能让人家干白工还倒贴家什,没这个理儿。
聂然洗漱完,去到餐厅吃早餐,顺便撸手机,刷到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