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慧看着对着自己步步后退的聂然,以为她是不想认自己,一下子便心酸起来,喊:“然然。”
聂然说:“你等一下!”飞快扭头先看了眼车牌,确实是妈妈在的省,车牌号码也没有错。她又回到院子里,去到伍慧跟前,伸出手,说:“你的身份证拿给我看一下。”
伍慧赶紧从手上的挎包中拿出钱包,拿出身份证递给聂然。
聂然仔细看过身份证,从姓名、出生年月、身份证号都看过,但看到身份证的发证机关和户籍地,问:“你还迁过户口啊?”再看发证日期,至少七八年前了。她又想起自己还在上小学时,有同村的人说在派出所看到伍慧。她那时候并不相信,以为是他们想逗自己哭。如果妈妈回来,肯定会来看自己的。可现在看,好像有可能那时候她真的回来过。
旁边的村民笑:“哟,还要查身份证啊,以为自己是派出所的呀。”
聂然回过神来,一个白眼扔过去,说:“关你屁事。”
又有村民问:“聂然,你爷爷呢?大家都讲你爷爷是妖怪变的,全村的人都看到了。”
“你们看聂然的衣服里鼓起那么大一坨,塞的哪子?刚才还动了下。”
聂然又说了句:“关你屁事。”便开始赶人,喊:“都出去,出去,这是我家,不欢迎你们。”她见到旁边还有个男的,大概四十出头的样子,高高帅帅的,穿的衣服跟电视剧里的明星差不多,不由得又看了两眼,心想:这是哪个?
哎,先不管,把这些看热闹的赶出去了再说。
村民们有热闹看,赖着不走。
杨大勇骑着摩托车忽匆匆地赶过来,看到聂然长松口气,说:“回来了,没事的嘛?怎么搞成这样子?我还特意到王老板家找你。王老板说你要杀他,还把他的骨头都打断了。”
聂然指向大门口,对杨大勇说:“出去。”
雪岭道长和同她一起来的几个道士又一起进入院子,问都不问她一声,便往家里去。
聂然气沉丹田大喊声:“都出去——”
那声音宛若高音喇叭响,震得人耳膜发疼,大家都傻了。
聂然先把院门口的村民推出去,又把杨大勇连推再踹地赶出去,又指着几个道士说:“出去!”
雪岭道长说:“我师侄借住在你家,行李还在里面。”
主人都不在家,跟谁借住的。聂然气哼哼地想:等会儿给你们算账。
她的力气大,把村民连同杨大勇一起赶出去。
杨大勇在伍慧面前,觉得这么被赶,很丢面子,大喊声:“我是你老汉儿!”
聂然大声回一句:“我是你老祖宗!”用力地关上院门。
院子里只剩下伍慧、陌生人、雪岭道长和她同来的道士。
雪岭道长说:“借下浴室,洗完澡换身衣服就走。”
聂然把另外几个道士的长相、特征都记住,便没再管他们。虽然她担心他们乱翻家里的东西,甚至偷东西,可他们早就进来了,要翻已经翻完了,这会儿要阻止都晚了。况且,伍慧还在这里,看样子好像有点难受,还要强颜欢笑假装没事。她看伍慧和旁边那陌生男人好像一对的样子,问:“这是哪个嘛?”
陌生男人笑着说:“你好,姜豫。”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聂然。
聂然把名片前后都仔细看了遍。名片写这个叫姜豫的是广告传媒公司的总经理。总经理跑到这地方来,该不会是想找我拍广告吧?聂然觉得自己虽然有拍广告的潜质,但是……巷子太深,酒香味飘不出去,况且,他跟伍慧之间那隐约的默契和相互间的态度,一切不言而喻。她把名片收下,问:“你是我妈妈的男朋友啊?”
姜豫说:“经常听你妈妈说起你,没想到本人比照片更好看。”赶紧夸,具说这个特别臭美。
聂然把姜豫从头打量到脚,这人还算干净,身上没沾那些阴晦之气,说明不是什么奸恶的人,长得比杨大勇好看、更高、更帅,看起来也像是更有钱,况且是妈妈找男朋友,又不是自己找男朋友,不需要经过自己同意。她说:“你们到屋子里等等,我还有点事。”
她终究是惦记爷爷,把屋子里里外外,每一间房子连床底下都找过,喊了无数遍爷爷和大黄,都没见到他们出来。
家里几乎还是离开时的样子,屋子里的东西几乎没怎么动过,包括摆放招魂幡、八卦镜等放家什的屋子都没有人动。那些道士还算讲究,没翻动她家的东西。
聂然回到客厅。
几个道士都避到院子里,似乎在等雪岭道长。
伍慧和姜豫在客厅,伍慧似乎很紧张,姜预在安慰她。
伍慧见到聂然出来,赶紧起身,局促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很是忐忑。从刚才看,这孩子比听说的更难相处,网络、电话联系跟现实中相处,又很不一样。
聂然站在门口,把伍慧看了又看。发现自己的妈妈跟村民的人很不一样,有股城市人的派头,也有点女老板的劲儿。
因为聂然还在村子里,伍慧跟村长、小卖店老蔡家、爷爷都有联系,大家听她说是做家政,便认为她一直是在当保姆。
伍慧最开始确实是当保姆。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