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多年了,要是真的脾气好,那才是稀奇,她听了这话,没再回嘴,而是转身出了卫生间,直接在四处寻摸了一圈,顺手打开了方安宴放高尔夫球杆的展示柜,把球杆拿出来之后,在空中甩了甩,十分趁手,回手就朝着跟出来的方安宴脑袋上抽去。
这一下的力度可没收着,要是打中,哪怕不把他脑浆抽出来,也能抽他个脑袋开瓢,方安宴还叉着腰要和君月月对骂,没想到这飚娘们直接上来就要抡死他,反应也算是快,蹲下躲过了君月月抽的第一下,却没躲过君月月的连环招撩阴脚。
蹲在地上瞬间别说是躲,连话都说不出了,君月月扭了扭脖子,咔咔直响,心里暴虐的情绪收不住,她像个轻易不出窍的刀,出窍了不见血回不去。
她站在方安宴的侧面,甩了两下球杆照着他的脑袋比划了下,拿捏着她这具身体的力度不至于一下子把他打死,但是保证他以后不敢再轻易地招惹她,否则像今天这样的误会,很可能会成为她和方安虞之间解不开的结。
方安宴眼看着君月月比划他,但是佝偻跪在地上,想动根本动不了,脸色泛白嘴唇都哆嗦了,君月月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那是对于他来说从没有过的,和死亡肩并肩的感觉。
上一次两个人在凉亭聊天那次,君月月只是说话就让他瘆得慌好几天,今天方安宴算是彻底知道,她说的话没有开玩笑,这女的就是个疯子!
眼见着君月月球杆都甩起来,对着他的脑壳,方安宴十分后悔,他没事儿把这玩意拿家里干什么……
方安宴甚至能听到棍子抽过来的风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千钧一发,突然间“咔嚓”一声通天彻地的惊雷,君月月吓得一哆嗦,手上的力度一缓,接着球杆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卫生间出来的方安虞接住了。
方安宴原本被吓得紧紧闭着眼,但是听到了雷声之后,也哆嗦了一下,预料中的疼痛也没到来,一睁眼看到他哥哥接住了球杆,正和君月月对视。
君月月片刻迟疑没有,连忙像个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子,扔了球杆手足无措地看着方安虞,几乎瞬间就从狂暴状态下回到正常水平。
跑到方安虞的身边把球杆拿出来,扔地上,给他连揉带吹手心,嘟嘟囔囔“哎呦,疼了吧……呼呼……”
方安宴这一刻,是真的相信这个女人移情别恋喜欢他哥了,这个女人捧着他哥哥手的那个狗腿的样子,和从前围着他身边叫安宴哥哥的时候一模一样。
“咔嚓咔嚓咔嚓——”天上惊雷不断,闪电划过夜空,短暂地把天地间照得亮如白昼。
最后方安虞拉着君月月走了,方安宴自己在屋子里缓了好一阵子,才爬到床上,悲伤地蜷缩起来,决定以后他哥哥和这女人之间事情,他都不管了。
君月月是真的感觉到方安虞生气了,具体体现在他拒绝交流,抓着她手腕用力到君月月感觉自己骨裂了。
但是她解释也解释过了,那种情况确实很操蛋,简直像是老天在耍她和方安宴,方安虞要是还像以前一样轻易就信了两个人的解释不去求证,君月月才会难过。
因为她给方安虞灌输了很久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要独占她”的思想,照现在看来,他没有要求三个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真的是效果颇丰!
君月月手腕疼是疼,被方安虞拉着站在床边好久了,外面电闪雷鸣大雨无声无息又下疯了,但是她心里美滋滋的。
这心情就像是妈妈第一次教会小孩子吃饭,成就感爆棚,当然了这么比喻也不准确,但不可否认,她喜欢这样被方安虞“霸占着”。
白天睡了一天,晚上本来就睡不安稳,君月月索性也不怎么困,忽略手腕上有些疼的感觉,见方安虞站着不动,悄悄地凑近他,把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看着外面一个个把天空撕裂的闪电和惊雷,心中却是一片宁静。
上一世,末世之前的异象,也和现在出现得一样频繁,但是那时候在极端天气下的恐慌却是此刻的安心无可比拟的。
外面因为降雨气温下降,落地窗上出现了水雾,君月月没有试图挣开方安虞的手,甚至伸出了另一只手,在玻璃上画起了画。
两个站在一起的手拉手的小人,站在窗户上微笑,就像此刻她脸上的笑一样大。
她不着急,很耐心地等着方安虞想通,或者等他过了这个劲儿再和他好好地沟通解释。
君月月决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正常,早就做好了真的在一起会出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她可能会对方安宴两句话找不到头就想敲开他脑壳,却不会因为方安虞半夜三更地拉着她站得双腿发酸而有一点点的不高兴。
他纠结得越久越好,那说明他越是在乎自己,君月月是因为手腕不过血手指泛青白了,也麻了,都没挣一下。
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君月月画了第三波小人了,外面的大雨都渐渐小了,方安虞才终于松开君月月拉着她坐到床边上,给她揉捏被自己抓得冰凉的手。
君月月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紧抿的嘴唇,凑近了在他的唇上亲了下。
方安虞抬眼看向君月月,双眼还是那么的清澈温柔,君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