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像是一把钢刀,直接劈开叶知舟的理智,险些让她绷不住:
“他娶你?”
舒云芸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双手在膝盖上搓了搓,像个热恋中的少女,语气娇羞:
“我今天都跟王爷说开了,说我这么些年是怎么暗恋他的,我对他的心意苍天可见,他也答应我,说是要给我一个名分。”
说着,她轻抿嘴角,嘴角荡起两颗酒窝,很是虚伪地冲她道:
“姐姐,咱们两个以后就是真的姐妹了哦。”
叶知舟愣了愣,直接笑出声:“真的姐妹?”
没了宁渡,她自然也没有什么装的必要,直接戳破:
“舒云芸,你就是你姐姐的替身而已,他得不到舒云姻,就只能得到你。而你又是一个表里不如一的家伙,宁渡要是知道你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会娶你?”
舒云芸挂在脸上的塑料假笑逐渐消失,定定凝视着她: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叶知舟望着她故作纯情的表情,讥讽道:“毒害你姐姐的人是你吧?”
马车内一静。
在外面伪装成车夫的如焕愕然睁大眼睛,赶紧将身子往后靠,蓄意听得更清楚一点。
里面传来舒云芸的低语:
“你怎么知道的。”
叶知舟慢慢向后靠去,嘴角挂着一丝诡笑:“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这么多年只要我一去舒云芸的身边,她就会中毒,而且下毒者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下了毒,哪有这么厉害的人?唯一可能就是,下毒者是受害者信任的人。”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舒云芸:“舒云芸,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姐姐是真拿你当亲妹妹才会这么信任你,她对你的疼爱一点也不比任何人少,可你就这么对你姐姐,是吗?”
舒云芸表情逐渐变得僵硬,似是想到了什么,缓慢扯出一抹笑:
“她疼爱我,就是真的爱我吗?”
叶知舟一怔:“什么意思?”
舒云芸眉眼间闪过一丝幽怨,依靠在车壁上,回忆到了过去:
“你知道为什么宁渡会喜欢她吗?”
她将事情娓娓道来:“当初宁渡被人欺负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帮他说话,我看他可怜,所以帮忙说了一句,却没有想到,那一句就让宁渡倾心了。”
?
还有这种场外信息?
叶知舟神情逐渐错愕:“那你的意思是,你姐姐冒领了你的功劳。”
“是。”舒云芸坦荡地望着她:“一开始我真以为他是喜欢我姐姐,直到我们认识五年后,我偷听到,原来他是因为那件事情而对姐姐动心,可当时帮他的人明明是我!”
“那就解释啊。”叶知舟摊手:“话本子里不都是那么写的吗,他误会了别人,知道真相之后就会爱上你。”
舒云芸大笑一声,语气有些悲凉:“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让姐姐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可是她没有。”
叶知舟一哽,不理解了:“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舒云芸眼眸倏然黯淡下来:
“舒云姻当时说,事情被已经误会五年了,如果现在表明,一定会让宁渡伤心,她说会找个好时机,可就这样一等,等到十年,宁渡连儿子都有了,我姐姐还是没说!”
她眼中冷光乍现,咬牙道:“这期间,我自己去找他解释,他并不信我,还说我冒领我姐姐!”
舒云芸表情狰狞,眼底有泪花闪烁:“可谁也不知道,我姐姐得到的一切东西,都应该是我的,她明明不喜欢宁渡还要霸占着他,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误会的话,与宁渡生下宁砚的人,就是我,对吧?”
叶知舟定定地看着她,竟一时想不出话来回答。
她实在是难以想象,那样一个温婉动人的舒云姻,会占用妹妹的名头。
舒云芸目光如钩,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叶知舟,你也觉得我姐姐过分对吧?她不喜欢宁渡,却享受宁渡追求她的好,就像你说的,她只是表面上装作一副正义的样子,可心里面的卑劣,只有她自己知道。”
说完这句话,舒云芸就像是吃了定心丸,长舒一口气,释怀道: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哪怕是妾室我也愿意,谁也没有办法阻止我。”
马车行进到闹市区中。
叶知舟听着外面的熙熙攘攘,心里乱得很:“所以,宁渡和你都已经讲好了。”
“讲好了。”舒云芸吸吸鼻子,瓮里瓮气地说:“他说会给我四十五抬彩礼,虽然让我做妾,也会让我风风光光地进门。”
叶知舟无力扶额,感觉自己惹到了一团乱麻。
她本不会接受宁渡娶别人。
但舒云芸这一波阴差阳错属实是给她整不回了。
正不知所措时,马车外面响起了苍老低弱的声音:
“请问这是四王府的马车吗?四王妃在吗?”
叶知舟闻言一怔,撩起车帘,便见一个老太太跟在马车身边跌跌撞撞地小跑着,看到她,登时眼露欢喜,扒着车窗道:
“四王妃!四王妃你能救救我吗?!我家女儿快要病死了,您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