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府门口的角落里,舒云姻抱臂站在那儿,身边没带侍女,那张清秀的脸满是畏惧,小声道:
“能,能借一步说话吗?”
叶知舟看她这一副惊恐模样,还面容憔悴,示意繁花退下:“进府说?”
却不想舒云姻像是被戳中了软肋,身子竟然发起抖,结结巴巴拒绝:
“不、不用!我们去旁边说就行。”
说话时,眼睛还滴溜溜地转,像是在怕什么。
叶知舟被她这样子弄得有点毛骨悚然,拉着她往一旁走:
“你怎么了?像是有谁要杀你似的。得罪人了?”
虽然她不喜欢舒云姻,但毕竟也算是旧相识,该问问还是要问问的。
可没成想,舒云姻一听到她这话,眼中立刻泛起水雾:
“我、我来这儿,是想求你治疗我妹妹。”
她哆哆嗦嗦从袖兜里面拿出一张银票:“这是两百两银票,我的私房钱,求你救救我妹妹。”
叶知舟干脆黑了脸:“不治!”
她转身要走,舒云姻直接屈膝下跪,揽住她的去路:
“我妹妹她出大事儿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来找你的!”
叶知舟见此蹙眉,有些狐疑:“她又怎么了?”
对方呼吸急促,似有诸多难言之隐,哽咽道:
“我妹妹她哑了。”
她更是骇然:“哑了?!”
舒云姻重重点头,满脸挂着泪痕:“云芸从昨天开始能发出一点声音,可是今天就怎么样也发不出声音来了,她精神几乎崩溃,一直想要自尽,我们找了很多大夫都说没办法,所以我才来找你的!我知道我错了,但求求你帮帮我!也帮帮我妹妹行吗?!”
虽说两个人之间有矛盾,但叶知舟还是凭借本能将她搀扶起来: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哑了?赶紧给我详细说说!”
舒云姻满目纠结,刚想与她说话,旁边突然响起一道男音:
“叶知舟,你为什么还不回去?”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舒云姻瞬间血色尽失,瞪着眼睛不再敢吭声。
是宁渡!
叶知舟见到宁渡,怕这家伙又误会自己在欺负她,立刻解释道:
“舒云姻有事儿跟我说,待会儿就回去了。你不是还发着高热吗?怎么出来了?”
宁渡披着大氅,步履从容优雅走到她们面前。
舒云姻身子抖得愈发厉害,隐隐青色攀上面颊。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诡异。
宁渡见她这般畏惧,讥讽扯唇:“舒小姐有什么话,也说给本王听听吧?”
舒云姻浑身一僵,惊恐看着他说不出话。
叶知舟眯起眼。
奇怪啊。
就算是宁渡对舒云姻心有怨言,也不会这样尖锐锋利,就像是要杀了她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儿?
正想着,舒云姻怯懦低着头,像个受到惊恐的乌龟般,恨不得把头锁进壳里去:
“我……没什么话,只是想给四王妃道歉。”
叶知舟讶异挑眉。
为什么撒谎?
可是宁渡并不相信,嘴角逐渐浮起一丝讥诮笑意,转而看向叶知舟:
“是吗?”
他语气稀松平常,却有魄力隐隐渗透出来,叫人胆战心惊。
叶知舟颇觉诡异,微笑点头:“是,她就是想跟我道歉。”
男人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像是要看穿她的皮囊:“你不会骗本王对吧?”
看似宠溺信任,实则在往她身上施加压力。
舒云姻抖得更厉害了。
叶知舟却淡定从容,挽着鬓边碎发笑道:
“这种事情有什么可骗的。”
宁渡眯着眼打量她片刻,似乎在辨别真伪,又用余光扫向舒云姻,冷傲道:
“她带给我们的损失,岂是一句对不起能补偿的?本王可不允许你原谅。”
说罢,他不由分说拉起叶知舟手腕,强制带她走。
叶知舟心里觉得奇怪,面上笑得讨好:“夫君让我再跟她说两句吧??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上。”
宁渡脚步一顿,眼神也变得很绝:“有什么可说的?”
她哽住。
他目光好似淬了毒的冷刃,歪头凑过来:
“你跟一个骗本王,害得本王失去机会,并且还冤枉你的女人还有什么话题吗?”
语气似是裹挟着寒风,激得她身子轻颤,一时对不上话。
宁渡看到她这模样,一种掌握者的快意涌上心头,余光瞥向舒云姻:
“滚。”
舒云姻麻溜地滚了。
临走前,还频频看向叶知舟,眼神满是期待。
叶知舟轻蹙眉头,张开嘴无声道:“等我找你!”
对方眼眸倏然亮起,感激点头。
她也揣着一肚子疑惑准备进府,却见宁渡正在看着她。
她心里咯噔一声。
男人目光灼灼,眼中没有一丝温度,甚至意味深长地眯起眼:
“你不会偷偷找她吧?”
“怎么可能?”叶知舟有点心虚地笑了笑,“我也很讨厌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