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遗孤(2 / 2)

季汉彰武 陈瑞聪 1411 字 2022-04-07

既然不能得手,便不如虎伏浅草,静待风息。”

载啬无奈,只能再回马邑,向呼厨泉通晓此事。

呼厨泉听闻后也颇为懊恼,载啬问道:“若无刘将军为援,此事父王可还愿为?”

呼厨泉沉思片刻,他转向扫视自己的居房,又想起被卖为奴隶的几大部族,闭上眼,想起的便是呼利拔一身淋漓的鲜血,皮肉好似被刮除鱼鳞的死鱼,偏偏他被割除了舌头堵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

脖颈横生一股寒意,呼厨泉转身对幼子说道:“事已至此,即使没有外援,也当尽力为之,横竖不过生死,男儿死则死耳!”

载啬当即返回中陵,对须卜斡竿尺与赵卢二人说:“诸事便拜托诸位了。”

呼衍于勒都此前告知载啬,于夫罗今年已遣使邀请诸王北上游猎,时间定在十一月初六。而刺客出发的日子也就随之定下。

确定好日期后,须卜斡竿尺定下心,每日在密室中冥想揣摩行刺细节。而赵卢则整日珍馐美酒,狎妓狂欢,满足于世俗的享乐之中。

临行前正指深夜。须卜斡竿尺用黑布裹住头,有用青帛裹住面孔,只露出双眼。他身穿束身戎服,外衬羊皮,又戴了一条带有玛瑙的项链,将玛瑙藏在私服内。那项链载啬识得,那是他妻子的饰品。

赵卢也用布巾裹面,他将两张百步弩机搬上马匹,用帛布包裹完后,又拿了一把斫刀插入帛布里,还身上背着张牛角弓,与十来根弓矢,而用于刺杀的倒刺弓矢则藏在斡竿尺背负的包裹里。

埋伏自然不可能生活,两人便只带了水囊和干粮,火石火绒都被扔下。

将走之前,载啬又递给他两人一人一柄短刀,他说:“此去凶险,万一不成被捉了活口,将遗患无穷,如不想伤及无辜,还请各位自己定夺,这两把刀便送予两位贴身自用吧!”

斡竿尺接过刀,缓缓说道:“放心,我这一去,不是于夫罗死,便是我死,不会给右贤王添麻烦的。”

他又说道:“自从年初大变后,我在枯井中枯坐数月,朝夕坐于篝火之间,早已感悟,此生我已没有牵挂,只有族名有辱,大仇未报,还不敢死去而已。现在我与你一夕别去,无论此事成与不成,都不会再见了,多谢右贤王这些时日为我操劳。”

出井时,待斡竿尺先出,赵卢走在后面,偷偷问载啬说:“此人口气好大,只是我不知他手段到底如何?”

载啬安慰他说:“绝对没有问题,我自幼以斡竿尺为长,他的手段,我可以说都曾亲眼见证。”

上得荒村,他又拱手对两人说:“我与我父身家性命,都拜托二位了。”

两人都披着漆黑的披风,与夜色浑然一体,须卜斡竿尺牵着马首说道:“尽力而为吧。”

说罢两人翻身上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