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易事了!” 随行的幕僚郭图闻言,澹然笑道:“既然正面硬攻不行,将军何不别出心裁,使用‘混珠’之计,诱其出城呢?” 曹仁不明所以,徘回两刻后,对郭图拱手请教道:“何谓‘混珠’之计,还请先生细言。” 郭图说:“所谓‘混珠’,便是投其所好,乱其心意啊!臧子源既然自恃忠义,那自然最在意的就是陈庭坚的动作。将军不妨派人扮做陈庭坚使者,自称有援军西来,唤其率军突围与其汇合。而将军则率众突然西去,在营中留一地狼藉,做不堪之状,实则在路上设下伏兵,臧洪一旦出城,将军必能取胜!” “不错,”曹仁闻言点头道:“只是臧子源与陈庭坚是好友,两者如此相熟,寻常话语恐怕很难骗出他吧?” 哪知郭图早有准备,笑着对他说:“将军莫非忘了?我也是颍川人啊!陈庭坚与我家世代交好,我手中也多有他儿时的手迹,模彷他笔记与用语,再容易不过。”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绢,是朝廷用来传递军国密信的那种。 曹仁接过展开一看,上面的内容正如郭图所言,说他正率军赶至谷城,即将抵达雒阳,而定陶守之无用,望臧洪突围奔向新郑。在黄绢最后,还有一个司隶校尉的印章。 曹仁见状大喜,对郭图笑道:“不料先生早有安排!”但他随即又生出疑问,接着问道:“只是这印章是哪来的,不会有错吗?” 郭图抬手示意低声,小声对他说:“这是袁使君就任司隶校尉时,在私下里备了些盖印的无字黄绢,他遇刺之后,我便得了几张,用在此处,正得其时啊!” 曹仁听罢,最后一点疑虑也随之消散,抚须点头说:“此战若是成功,先生有七成功劳啊!” 且说第二日,曹仁出四人扮作朝廷使者,轻骑绕到无人看守的城池东面,径直到矮墙前去叫门。矮墙前的军卒原本颇为疑虑,但见到黄绢后的印章,顿无疑虑,当即打开城门,将四人迎入城中。 曹仁派人在远方观望,第一时间就将进城的消息汇报过来,郭图得闻后,对曹仁笑道:“此计已成了一半,将军可以准备移军设伏了。”曹仁颔首称是。 正向各部军官传令间,谁知营外有人来报说:“将军,城中派使者求见,说是将军遣使问候,他们也当按节还礼。”曹仁听闻,与郭图面面相觑,终究还是说道:“让他进来吧!” 但见一名布衫男子捧盒而进,从容走进帐内。他见了曹仁,先郑重行礼,而后自述身份,原来是定陶城中寒士雷尚,最后打开所带木函。函盖一开,周遭顿时震惊不已,原来函中装的,正是此前进城四人的头颅。 雷尚这时对曹仁说道:“虽不知贵军如何彷得龙首字迹、印章,但到底不能彷得龙首心性。我家主君与龙首肝胆相照,志向相投,知其绝不至出如此乱命,故而枭此四人首级,令我还于贵军。” 说罢,他又对曹仁三拜,不顾周遭甲士如丛,缓步向外走去。有人趁机漏刃相逼,声称要割下雷尚的头。雷尚不为所动,反讥讽道:“尔等以众欺寡,杀了我就算本事吗?” 曹仁闻言,心中顿生敬佩,便挥手令甲士退下。待雷尚走后,他看着函中人头,不禁对郭图长叹道:“为将五德,智、信、仁、勇、严也。臧子源兼而具之,实乃天下名将!仁不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