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卿往前倾了倾身:“这谁啊?”
“嗯?”陈邵表情有些不耐烦,“算是我表妹。”
叶初卿一愣,靠回去椅背上:“你怎么这么多妹,以前怎么都没听说过你还有个表妹啊?”
陈邵:“在国外好几年了,结婚的事儿估计通知了她让回来一趟,就来烦我,不用理她。”
叶初卿笑了声:“你怎么都这么讨厌你妹妹们啊,之前那个陈淑媛也是,现在这个什么表妹的也是。”
“太烦了。”
“不过。”叶初卿托着腮靠近,“你一开始是不是觉得我也特烦。”
陈邵回答很诚实,笑道:“你一个就够顶她们俩再加个陈喋的。”
“……”
***
晚上陈老爷子约了他们一块儿回去吃饭,叶初卿拿到合同后便也没急着走,在陈邵办公室待了会儿,等他忙完后一起离开。
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正是下班时分,中途又有些人坐上电梯。
叶初卿全然不知自己早就已经被陈邵给卖了,包括刚才总裁夫人前来视察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公司的工作群。
为了掩人耳目,她还装模作样的在电梯里低声跟陈邵聊了些关于电影节的公事。
众人:“……”
想不到这总裁不着调,总裁夫人居然是个工作狂。
陈邵也不提醒她,淡淡“嗯”了声,任由她说下去。
直到递到停车场,走出电梯,叶初卿才闭了嘴,跟陈邵一块儿上车,驱车朝陈家主宅开去。
先前叶初卿也见过陈老爷子几面,是个很好相处的老人,不过以防过度唠叨,下车前她还是把那双高跟鞋换成了平底鞋。
为了这样的场合,陈邵车里都会放着她的平底鞋。
“一会儿好好说话知道吗?”叶初卿一边换鞋一边叮嘱他。
陈邵懒洋洋地靠在驾驶座位上,垂着眼看她换鞋,她脚长得也很漂亮,瘦窄,脚背白皙,能看到上面隐约显现的青筋。
他盯着看了会儿,而后才慢吞吞的答应:“行。”
饭桌上,陈老爷子嘱咐了些关于她怀孕要注意的事儿,最后还不忘关怀陈邵最近对她如何。
叶初卿笑容满面,点头道:“他对我很好的。”
一旁陈邵刚要发出淡嘲声音,就被叶初卿直接从桌下踹了脚,于是只好闭嘴。
吃过饭后又商量了关于婚礼的事儿,因为两个小辈对婚礼不上心,甚至都觉得不办也可以,于是只好有两方长辈去准备。
陈、叶两家也都算是大家族,婚礼需要宴请宾客众多,这些天才统计好名单,确认完后就开始发请柬了。
尽管叶初卿跟陈喋那出戏已经让许多人误以为陈邵苦苦追求他许久,但这么快就收到婚礼请柬也还是都吓了跳。
那些天两人手机都跟被轰炸了似的,全是来问这消息的人。
婚礼前一周,叶初卿跟陈邵又被黄晟拉着出门,两人不明所以,问了也不给个回应到底是去哪儿。一小时后,两人来到山脚下破庙边,眼前一个胖乎乎的袈裟大师。
叶初卿:“……”
陈邵:“……”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一路上黄晟不肯告诉他们是去做什么的。
否则他们这两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就算跳车也不会跟着来这的。
陈邵不好吐槽,叶初卿立马皱起眉,回头看黄晟:“妈,你好歹也是新时代女性好吧,怎么还信……”
话没说完,黄晟就打断:“闭嘴!大师面前别乱说话。”
叶初卿:“???”
黄晟又按着她肩膀用力,包在她膝弯轻轻打了下,叶初卿扑通一下跪坐在大师前的蒲团上。
叶初卿真是服了,可也不能叫她一个人跪吧。
于是二话不说,抬手拉住了陈邵的手腕,她仰起头,和陈邵对视着,而后手上用力,往下拽了两下,示意他也跪。
陈邵挑眉,拒绝的很明显,坚决不跪。
叶初卿于是瞪他,用眼神威胁:你跪不跪。
陈邵:你起来。
叶初卿:我妈按着我肩膀不让我起来看不到吗!快点!大师在前!跪!
陈邵:傻逼。
叶初卿捂住肚子,柳眉微皱,轻轻“嘶”了口气。
陈邵跪了。
黄晟并不知道这两人刚才挤眉弄眼间无声斗争了几个来回,只把先前要来的符递给大师,恭敬道:“这是我女儿和女婿的生辰八字,以及领证的时间,想请您给他们的婚礼挑个吉时。”
说起来,黄晟从前是演员,后来是导演,怎么还会信这些啊。
就连叶初卿都觉得震惊。
不过事已至此便没多废话,和陈邵两人分别跪在两个蒲团之上,只是心怀不敬,动作便也很懒散。
与其说跪,其实只是跪坐罢了。
大师接过那张写着两人生辰八字的符,口中念叨道:“一切诸法皆从自业因缘力故而得生起,而是因缘念念不住犹如电光。”
叶初卿还被他这句话恍了下:“什么意思?”
大师很有脾气,不再解释,又从身侧捞出一个竹筒,里面是十几根签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