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森深思了五分钟有余。

她睁开眼放下手的时候，让差点在一旁打瞌睡的楚萧吓了一跳，直接惊醒。

“第一，有人还在用羚猫来进行贩卖，而且既然羚猫的角有那样的功效，那么贩卖的对象就不是魔法界的人士那么简单，应该是牵扯到了布衣，毕竟这样的买卖，互利互惠，而根据你刚刚说的那些东西，我觉得，很明显，死者绝对接触过羚猫，而且是非常亲密的接触，可能抱在怀里，而这只羚猫，营养不良。”

“然而只要稍微学过魔法生物学的都知道，东非大裂谷那边的魔法生物保护园区，魔法生物的地位可是比魔法师都要高一级，但是也不能否定没有一些在那里工作的员工发现了盈利的办法而去涉险贩卖，只不过这些问题都是保护科的人要调查的事，我只是随口一说。”

霍森一口气说了一通话，楚萧抱着手，没有否定她的话，只是点头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死者跟魔法界的人有来往。”

这是霍森得到的第一个结论，楚萧点了点头，“嗯，没错，是这样。”

“第二，死者的死状如果按你刚刚说的那样，那能够轻易透过人类皮肤对其心脏进行毁灭打击的，魔法师就算会魔法但也不是神明，大家不过都是借助魔杖这个媒介释放自己的力量，据我了解，现在还没有什么攻击类型的法术可以造成这样的伤害，所以我在想，你们会不会认为致死的，应该是什么目前还未知道的生物？”

霍森说完，定睛看向白板上写的线索。

“确实，你的思路跟我们分析出来的差不多，只是......”楚灵说着的同时也顺着霍森的眼光看向眼前的白板。

“只是我们都知道，世界上魔法千奇百怪，记录在册的魔法能被学习的几乎都能被摊在明面上，禁忌的魔法已经被永远沉到未知的区域，但是如果存在一些未被记载的魔法，也未可知。”

霍森走上前去，用红笔在死因位置打了一个问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楚萧拍了拍霍森的肩膀，“但是，一个消失几百年的东西，当时那段历史消失了有多久，它就消失了多久，你觉得会有可能存在吗？”

霍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就不能提到那三个字，否则是要被罚处分的，我可不是个喜欢高调的人，很多麻烦能省则省。”

“确实，黑魔法这三个字没有人能轻易说出来，毕竟都怕说出了这三个字，可能就会受到诅咒。”楚萧很是坦然的靠着办公桌，眼神里透露的更多是不屑。

“你不怕？”霍森偏过头看了看楚萧。

“我只会怕真正见识过的东西，没见到过的，我无感。”楚萧第一次说话带了严肃和正经，让霍森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霍森稍显孩子气的脸蛋倒是露出一个有些胸有成竹那般的笑意，“无论是否存在，也可以纳入考虑的范围，不过要真是那个东西，那可就真要变天了。”

“有那能力，不去做一个毁天灭地的魔头，反而来这里偷偷摸摸跟布衣做交易？我以为那样的人反而会更不屑于与金钱为伍，更何况还是地面的金钱，难不成那玩意在地面的施展能力跟魔法界一样，风采依旧？”楚萧恢复了之前调侃的语气。

“我不知道，现在魔法界的人越来越多的去到地面，很多人本来就不是在地面发家的，如果生活都难以维持下去，会不会剑走偏锋呢？”这是霍森的看法。

然而霍森没想到楚萧竟然会认真的问她一个她自己都没认真思考过的问题。

“你父母是如何发家的呢？”

霍森微微一愣，然后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从未关心过。”

“其实，只要是魔法界中去往地面的人才，大多数，还会继续为魔法界效力，只不过他们把工作的地点换到了地面，协会提供资金，让他们进入到各行各业当中，去了解现在布衣的生存环境，并且越来越多的挖掘地面的资源，提供更多的岗位给在地面生活的魔法师们，我们的数量本来就少，我们不可能会放弃任何一个魔法师，除非他自暴自弃。”

楚萧的解释倒是让霍森突然灵光一闪。

“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魔法师自暴自弃呢？”霍森看着楚萧缓慢又沉着的问道。

“......”楚萧一阵沉默过后，回应了霍森的眼神，“死囚，被协会除名，永远不能享受协会的任何福利，世界各地没有任何地方会接纳他，除了不清楚事实真相的布衣。”

说完楚萧激动地拍了拍霍森的臂膀，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抱着跳起来。

“有点东西，我之前可没想到这个方向。”

霍森有些不适应这么突如其来的情绪，她连忙摆手要挣脱楚萧，“好了好了，你可以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了。”

“成都那边，钱哥去，我们俩去一趟总部，起码得了解了解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