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卿一下子就惊醒了。
这个梦吓着她了。因为不同于以往以旁观者的角度参与那些梦境,今晚这梦她竟觉得与那个‘她’仿佛浑然一体,‘她’的所有感受她都能感同身受。
饶是梦醒后好长时间,她都能感到心底残留的那丝被强势拽走时候的惊怕与无措。
想到那双黑沉瘆人的危险眸子,刘云卿忍不住往上拉了拉被子。怪不得她今天会有那般下意识的反应,原来她以前真的被政府拽走过!
可是政府要拽她去哪?她困惑的挠挠头。
想了好一会想不明白她就不想了,反正以后应该还是会继续做梦的。
“醒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问声惊了她一下。忙扭头往声源处看去,那政府竟然还没走,而且还端坐在在离床边不远的书桌前,双手搭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不急不缓的敲着字,瞧着他还在这工作上了。
她看他此时沉浸在工作中,一副沉着稳重的领导模样,完全不似梦里那样危险冷鸷的样子,带出梦里的那份余悸就慢慢消淡了些。
“哦,政府,你还没回家啊。”
敲击键盘的动作略顿。他淡淡嗯了声,迅速敲击键盘做最后的总结语后,就结束此次视频会议。
他合上电脑,起身走出卧室。不一会又折身回来,手里提了些包装精致的手提袋。
将袋子里的保温盒一个个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他摸了摸盒身,点点头说:“还热着。给你点了几样粥,你起来吃些。”
他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她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是到中午了吗?”她狐疑的往窗外瞅了下天色,手在枕边混乱摸索着手机。
“十二点五十。”他说。
刘云卿张了张嘴。她都睡这么久了。
这时候旁边盒饭的盖子已经被打开了,传来阵阵鸡丝粥的香气。她忍不住怂了鼻子嗅了嗅,然后顿时来了精神,手肘撑着床挣扎着就要起来吃饭。
魏东放下手里的保温盒就要俯身来扶她。
刘云卿一见他伸手下意识的又要躲。
这一次他没有收回。
坚实的手臂直接揽过了她的肩背,紧实强劲的肌理隔着一层布料与她冰凉的肌肤相贴。他
黑眸低垂让人看不出其中情绪,稍用力圈住她后将她扶起,又半抱着将她整个身体往床头的方向带了下。
做完这一切他就面色如常的松了力道。
站直了身,他伸手拿起那盒鸡丝粥,递给她。
“趁热吃吧。”
淡声说完这句,他从她微皱的面上收了目光,手抄了裤兜摸出了烟盒,看似平静的转身走出了卧室。
刘云卿看着手里的鸡丝粥,突然就觉得不香了。
她愁得慌。应该怎么提醒他,天晚了,他也该回家了?
客厅里,魏东开了扇窗,对着窗外慢慢吸着烟。
几阵凉风从窗外迎面扫过,缭绕的烟气瞬间混淆了他的视线。
他眯了眯眼。
窗外的景色在短暂的朦胧后渐渐恢复清明。
他一动不动的静立那看着,似在看景,又似在沉思。
许久,直待指间上的烟灰落了长长一截,他方如梦初醒般回了神。
抖落了衣裤上落的烟灰,他几步走向桌前,拿起上面的车钥匙。只是在开门离开的时候,他又抬眼往卧室的方向深深看了眼。
时至今日今时,他终于可以明确一些事情。
比方说……他对她的想法。
刘云卿在屋里吃着鸡丝粥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今天政府的‘探望’只是个开始。
一连几天的时间,她都眼睁睁的看着那政府准时按点的来她家,给她熬糖水,送饭,有时候甚至还给她收拾房间!
刘云卿觉得别扭极了。可又偏不能赶他走,因为他严肃的告诉她,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做这些完全是应该做的。
一听他提到他跟她的关系,她愁的眼都痛。
虽然他们是那样的关系,可是,可是她只想一人一个山洞各自修炼,不想与他掌对掌的修炼啊!可现在看他,好像明显不想与她各过各的。
她也跟她哥哥说了,让他去跟政府说,不要让政府总过来了,会影响她休息的。
她哥信誓旦旦的保证会去跟政府说这事。可去了趟别墅回来后,她哥却告诉她,有个人来探望她也好,省的他们在外上工还担心。
听到她哥带回来的话,她的嘴巴张大的像个鸭蛋。
好吧,这会谁都指望不上了。
她只能暗暗祈祷自己的身体快点好,好了
之后就可以去工地了,再也不用跟那不苟言笑的政府脸对脸的看一天了。
卧床休养了一个来周的刘云卿,肉眼可见的皮肤变白了,身上也长肉了。
何春花惊叹的抓着她的手反复看着:“呀,连手都白了不少。还又软又嫩的,说你是干工地的只怕没人信呢。”
说着又忍不住朝刘云卿白嫩嫩的脸上看去。刘云卿的五官本来就生的好,之前黢黑黢黑的,再加上道明显的长疤所以模样不显,现在一张小脸重新白回来了,虽然疤痕尚在,可也不影响她五官的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