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声和掌声不断,也不知道是谁起哄了一句:“海荣,你那一位我听说是牡丹戏曲社的,要不唱一段,给周老祝祝寿?”
有个叫刘君的笑着说:“我听说还是沈星之老师的关门弟子呢。”
一听说是沈星之的徒弟,其他人也都起哄起来了。肖遥窘迫地说:“我唱的不好,不好……”
“他得扮上才能唱,今天唱不了。”周海荣替他解围。
刘君说:“就随便清唱两句,沈老师的徒弟,肯定错不了!”
结果周新风也开口了,说:“我可是沈星之老师的忠实粉丝,他的演出我必看的,今天本来也请了他,结果他在外地,赶不回来,竟不知道你是他的徒弟。”
“周老都发话了,不给个面子么?”
一屋子喝了酒的男人,脸上都上了点酒色,肖遥觉得非常尴尬,脸色通红地看了看周海荣,显然周海荣也有些慌乱了,就看了一眼他大哥。
结果周海权正微微侧着头,跟身边一个老总说话,好像压根都没注意到他们这桌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唱戏的,都得开嗓才能唱,今天又喝了这么多酒,大家就别为难他了。”赵梨华替他解围说。
“都是自己人,唱的好唱的不好都无所谓,主要是凑个热闹,给周老祝个寿,谭莹刚才不就唱了。”
“我哪能跟谭老师相比,”肖遥说,“今天是周老好日子,我实在不敢献丑。”
都是一群有权有势的男人,大概被人恭维奉承惯了,碰到肖遥这种不懂眉眼高低的,都笑的有些勉强。在座的这些人,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年纪也都不小了,肖遥不唱两句,难道还让他们唱?
私人聚会,会唱戏的唱两句,其实也说不上就是拿对方取乐,轻贱了对方,就是图个热闹。谭莹可是周太太的好姐妹,她刚才献唱,完全就是看在一群老熟人的面子上才唱的。肖遥作为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又正好是唱戏的,唱两句,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周新风的孙女刚还弹了首曲子呢。
肖遥没办法,站起来清唱了两句《游园惊梦》,声音脆亮,就是气息不稳,一看就是基本功不行,大家伙都跌破眼镜,没想到他唱功这么差。
周新风都有些尴尬了,肖遥说起来也是他们周家的人了,他原本是想抬举一下,没想到竟然把气氛给唱僵了。
肖遥一边唱一边想,叫你们非要逼我唱。这么一想,反倒有种痛快感,唱的更肆意了,咿咿呀呀叫魂似的,唱完之后,众人呆住,只有周海荣拍手说:“好!”
众人这才想起来鼓掌,零零散散“啪啪啪”地响了几声,刚才鼓动肖遥唱戏的刘君干咳了两声,说:“这个唱戏啊,就是得开嗓,等以后小肖正式演出了,大家伙一定去捧场。”
肖遥坐下来喝了口水,脸色红通通的,周海荣笑着摸了一下他的手,显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周海荣已经失去了起码的判断标准。
吃完饭大家闲聊,周太太就试探着问肖遥都会些什么,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问他会什么乐器么?不会。
会画画么?不会。
上的什么大学呀?高中没毕业就出来讨生活了。
父母是做什么的呀?父母已经过世了。
平时有没有什么爱好啊,可以一起出去玩?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周太太就很吃惊地发现,肖遥除了长的好看,别无长处,原来是个没文化没家世又没什么才华的花瓶,本职工作是唱戏,居然还唱成那个鬼样子。
这个周海荣,打小就不靠谱,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靠谱。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周太太很是发愁,晚上卸完妆,坐在床头抹护肤品,一边揉搓颈纹一边对周新风说:“海权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找女朋友,海荣呢就更不靠谱了,看他找的对象是什么人哪,就一张脸好看,”她说着转过身来,“我今天听刘太太说,他以前还跟陈家康什么的谈过呢,怎么这么乱。”
周新风放下手机,摘了老花镜说:“乱不乱,不是咱们操心的事。你稍微关心一下就得了,不然手伸的太长,外面的人反倒觉得咱们多管闲事。”
他们两家虽然算是近亲,但关系说亲密不算亲密,说生疏不算生疏,平时来往也不算多。这一次周新风过六十大寿,说好了那边的兄弟姐妹几个都来,结果就来了周海荣和周海权兄弟俩,其余三个都没露面,只托人送了寿礼。可是周新风哪稀罕什么寿礼,说白了,他这个地位和年纪,最想要的就是别人的敬爱,他对周家这几个,多少有一点怨言。
“不行,他们家老二都这个样子了,海权的婚事可不能再出乱子,”她拍了拍脖子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他们家的媳妇娶的太差劲,连带着咱们脸上也不好看呀,何况我才刚答应了赵太太,要撮合海权和她们家梨华呢。”
话题又移到赵家上来,周太太就把赵峋夫妻俩的事情跟周新风说了:“他们那个儿媳妇也是作的够呛,竟然要跟赵峋离婚呢,自己要带着女儿到国外去。我看她是觉得丢脸,在南城混不下去了。你说说她脑子怎么想的,当初怎么就想到了偷龙转凤这一招。倒是可惜了他们家的那个宝贝孙子,也不知道到了另一户人家过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