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找人看着他,至于顾小文那边……俞涛了解了一下是怎么回事儿之后,拉不下脸去道歉,也不可能跟顾小文低头,就给她送了很贵重的结婚礼物去,算是把这件事翻篇。
梁河看到了给顾小文的新婚礼物,是金条。
梁河很不甘心,他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姐夫因为她姐姐去世之外任何事情这么憔悴过,梁河确实是想要给那个女人一个教训的。
但是俞涛太了解他了,也看得太紧了,梁河什么也做不了,一连数天单位家里两点一线,只能暂时作罢。
而顾小文也没有再为这个小插曲费神,虽然这件事做得挺干净的,但她还是从那个海边卸货的最终因为酒驾和偷车进去了的装卸工那里,查到了一个叫梁河的,是俞涛的小舅子。
虽然没能找到两个人直接交易的证据,证实是梁河雇佣了装卸工,但也基本上能确定了。
而如果放在平时,顾小文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事情搞得清清楚楚,让敢搞她的人付出代价,可偏偏这些天,她在准备结婚,忙得晕头转向,抽不出时间。
给俞涛打电话之后,身边消停了,她就暂时搁下,谨慎地身边一直带着保镖出入。
婚礼前夜,顾小文按照婚礼习俗,是不能跟江容见面的。
身边没了江容还怪不习惯的,正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晚一个人住的时候,就接到了白康城的电话。
白康城顾不得什么俗礼不俗礼的,通知顾小文,江容不知道怎么突然睡着睡着掉在床下面,不光手腕错位,还昏迷不醒。
顾小文半夜三更地穿好衣服去白家,又跟着白康城连夜把江容送医院去,接好了手腕,单独在病房的时候,江容凑近顾小文的耳边,悄悄说,“我没有摔下床。”
“嗯?”顾小文给他剥橘子的手一顿。
江容说,“我做梦了。”
“我梦见……我要去撞人,”江容看着顾小文那眼中莫名其妙地透着一股子哀伤,和那晚她在不知道是梦中,还是另一个世界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我知道了谁害了你。”江容说,“要撞死他们。”
顾小文张了张嘴,江容伸手来拿她剥好的橘子,“我哥哥开车拦住了我。”
江容快速说,“我手腕撞断了。”
江容话音一落,去和医生聊天的白康城进屋了,两个人没有再说下去,毕竟这个梦境的事情,实在是太荒谬了,除了他们俩,没有人会相信。
白康城进屋后说,“只是腕骨错位,脑袋没有看出毛病,昏迷原因要等过些天系统的体检再查,今晚就先出院,手腕等会儿让大夫缠一下,固定好了,不耽误明天的婚礼,放在白衬衫里面也看不出来,只要不提重物就行……”
白康城说完,感觉到了顾小文和江容之间诡异的气氛,忍不住皱眉问,“你们俩怎么了?”
顾小文正疯狂地思索着江容说的话,她怕了。
原来那个世界的江容,居然会影响到这个世界!
仔细想想,那个世界的自己,不是也影响到了这个世界的自己,几次抢救,她都觉得是被系统惩罚。
江容在她耳边说话,被她当成系统,还有,还有那个世界几次江容为了不离开病床上的她身边,有自残的倾向,割过手腕,江容也在那次找艾尔从阳台上差点摔下去的时候,撕咬过自己的手腕。
原来冥冥之中,一切都……
“说话啊都,搞什么?”白康城说,“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顾小文猛地回神,手里的橘子皮被她捏得稀碎,她连忙道,“没有没有,我……”
顾小文咽了口口水,强笑道,“我吓着了,江容也太笨了,这才一天没跟我睡,就把自己手臂摔错位了。”
白康城一噎,觉得自己被灌了狗粮。
抿了下唇继续说,“用不着住院,我去看看那个值班医生来没来,你们收拾下,咱们弄好手腕马上回去,明天还要起早呢。”
白康城说完,再度出了病房,顾小文看向江容,伸手抓住了江容好好的那只手,捏得很紧。
“要是梦里能影响我们,”顾小文说,“那……你觉得,你会因为手断了,就不去撞死那些害我的人吗?”
江容摇了摇头。
顾小文闭了闭眼。
顾小文爱江容的执拗,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江容的执拗,他并不疯狂,某些时候甚至很软弱,但是一旦他认定了要做一件事,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和她在某种程度上一模一样,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达成目的。
例如无望地等她很多年,例如要留在她身边,不惜自残。
顾小文久久地沉默,心里更加害怕的不只是这个,她怕江容真的不管不顾地去为她杀人,他会像他说的那样,不能活着回来。
到那个时候,这个世界的江容会怎么样?
而她……如果死在了那个世界的病床上,那么这个世界还会存在吗?
顾小文从来都不会杞人忧天,但当事情已经如同大火一样蔓延到了眼前,烧到了她的眉毛,她怎么可能不怕呢?
白康城办好了一切,回来找江容去包扎手的时候,发现江容和顾小文紧紧地抱在